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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动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南槐揣着那本册子跟在世子爷身后,只觉得怀中似千斤重,这种样子可不能被认识的人看见,否则,否则他就不活了。

  心里的想法刚落,便看见拐角出现的人。

  老天啊!他真的可以不活了。

  含星,含星那丫头怎么在这儿!

  南槐想赶紧溜,偏偏世子爷居然凑了上去,“卿卿呢?”

  含星和安澜看见他,福身行礼,二人对视一眼道:“主子命我二人出来半点事。”意思也就是顾言卿并不在。

  宫堇原本高涨的心瞬间低沉下去。

  南槐低着头见含星那丫头朝他看过来,抬脚赶紧催促着主子离开,宫堇一个转身却撞落了他怀中的册子。

  册子落地那瞬间,南槐风化了。

  含星上前弯腰准备替他捡起来,看见册子上大喇喇的三个字,指尖微抖。

  “流氓!”

  二字说的极低,只南槐一人听见。

  南槐有心解释,瞧见一旁世子爷凶狠的目光,压下心中的话,算是默认了这个罪名。

  哎!为什么倒霉的事都是他来做啊?

  含星和安澜两人福身告辞,转身之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留。

  “爷,”南槐惨兮兮道了一声,他可都是为了他,才会被那个小姑娘鄙视。

  宫堇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沉思片刻,“最近,就不让人在你房里放鸡血了。”

  南槐难过的埋下头,那还有鸭血呢?能不能一并撤了?

  宫堇转身走远。

  晚上点上一盏烛灯,面红耳赤的看完了整本册子,结果一闭上眼,卿卿的倩影一直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哪怕睡着了,也会梦到卿卿,居然跟他同榻而眠了。

  第二天早上,看着床褥,宫堇气的直接全给撕了。

  洒扫的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这位主子的脾性又开始反复无常。

  顾言卿嘬了口清茶问:“方禾院那边怎么样?”

  “那位头疼着哩,郑家隔三差五的上门闹,如今又分了大半掌家之权,早就受不住,病倒了。”含星说着说着笑了。

  那郑氏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郑飞阳怎么说?”

  说到这,含星皱了眉,微怒:“那家伙竟然敢跟咱们谈条件,真是活腻歪了。”

  闻之,顾言卿浅笑,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想办法让他们去一趟大理寺,见一见那个宝贝儿子。”

  “主子,您作何要那郑家的织染铺子?”含星不解,要按照她的想法,直接用她们的铺子打压好了,必定叫他们翻不了身。

  顾言卿伸手点点她的额头,耐心解释:“断了郑氏的后路才好,”

  本来她也没打算这么做,只不过郑氏将主意打到了她和苏氏头上,那,就得断了她的四肢才行。

  老夫人不也是因着眼红郑家的织染铺子,才会对郑氏多番忍让,若是郑氏没了用处,她倒要看看,老夫人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护着她。

  大理寺的司狱,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郑修文一脸呆滞的窝在一角,眼神涣散,身上多处伤痕,也不知他到底惹了什么事,竟被关在这种地方。

  “你看这小子,安安静静的,也不闹事,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两名狱卒坐在外间喝酒闲聊。

  “嘘,你可小声点吧,若是被工部尚书的人听见了,可了不得。”年纪略大的牢头,伸手敲了那年轻狱卒两下,警告道。

  那人一听工部尚书的名头,赶紧闭嘴。

  缩在一角的郑修文听闻抬起头,紧紧握着拳,不甘心,凭什么要他来顶罪,伤了工部尚书公子的分明就是顾临愠。

  司狱大门嘎吱一声,守在外面的狱卒带着两个衣着华丽的人进来,指着最里间道:“喏,人在那儿,自己去,只有半炷香时间。”

  二人弯着腰身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分量极重的荷包塞到他手中,“官爷辛苦了。”

  那狱卒啪一声将佩刀放到外间桌上,见他们正喝着酒,也去讨要了一碗。

  “那两人谁啊?”指着一男一女两人问道。

  “郑修文的老爹和祖母。”

  “刘全,你疯了,敢放他们进来!”牢头神色激动,砰砰拍着桌子,“你可知道,他是——”

  “老李头,”他倒上一碗酒,递过去,悄悄低语,“你以为若是无人放话,我敢放他们进来吗?”

  “谁?”

  刘全凑近了些,附在他耳边。

  竟是荣华郡主!

  郑飞阳和赵氏挨个寻着,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前,赵氏看着神情萎靡的孙儿,正要哀嚎,被郑飞阳一手捂住。

  “母亲别忘了,咱们在哪儿?”若是在这儿闹出事来,他们郑家就真的完了。

  赵氏点点头,双手扒拉着牢门,颤颤悠悠的唤了一声,郑修文听到声音抬头,立刻跑到门边:“祖母,祖母您终于来看我了,孙儿好冤枉啊,那些事根本不是孙儿做的。”

  赵氏哀哀嘁嘁点头,她知道,她都知道,都是顾家那个小蹄子害的,“修文莫怕,祖母马上就救你出来。”

  这可是一出生就放手心里疼的孙儿,短短时日,便成了这副样子,这让赵氏更加痛恨起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郑飞阳听到老母的话,甚是为难,那人确实答应救人,可是那条件,若是答应了,他们郑家就彻底完蛋了。

  说了没两句,狱卒便催促他们离开,赵氏暗啐一声,半炷香哪有这么快,收了他们那么多银两翻脸就不认人。

  赵氏一个劲儿的拉着郑修文的手,言辞凿凿说着,定会救他出来,便和郑飞阳一道离开。

  郑修文待在牢门边,只觉得还有活着的希望,这时身后几个壮汉叼着稻草走了过来,眼中染上一丝坏笑。

  进了司狱哪有舒服的地方可待,多是几人一间牢房,这些多是秋后即将被处斩的人,瞧见这新来的人,细胳膊细腿的,自是要好好折腾一番。

  可怜的郑修文还没出去,已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母亲,咱们真的要把传家的织染秘籍给那人吗?那这样我们郑家……”出了大理寺,郑飞阳不住埋怨。

  听他这话,赵氏急了,“那修文就扔在这儿?你那妹妹心狠,你也不管你儿子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了修文咱家就能东山再起,你怕啥?再说了,就算交,谁又能知道真假?”

  赵氏眼眸微转,是啊,谁又能保证秘籍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