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上面决定由你来加个班
虚拟对抗装置的调控室内，数十名来自众神羽翼的研究员，密切监控着设备回传的各种数据。
为了提高这场测试的成功率，他们将整个装置的运行框架重新设计，并精心挑选出被提前处理过的荒兽晶核，确保不会发生致命事故。
除此之外，这些提前参加测试的少年们，还是三大组织根据标准严格赛选过的，拥有特别推荐名额的他们，比外面那些还在进行初级测试的孩子耐受度更强。
在这种多重保险之下，虽说不能保证绝对成功，却也很难发生意外。
同步率测试已经进行了十多分钟，陆续有几人达到耐受上限，成功融合驱动核心。
他们虽然只匹配到B级荒兽晶核，但出来之后并无异常，甚至精神状态饱满，这种情况远超研究者的预期。
根据这些孩子的说法，他们在融合荒兽晶核的阶段，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抵抗，脑海里浮现荒兽出现过的印象，驱动核心就已经在体内形成。
这个说法让这群研究者无法理解，毕竟荒兽意识再怎么温和，也不可能发生这种毫无防备的状态。
然而同步率测试已经进行，况且出来的这些孩子并无异常，因此也不好将测试中断。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刻关注随时发生的异常情况。
调控室的气氛前所未有地紧张，所有人都紧盯着眼前的屏幕，以至于没人发现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四十来岁，鬓角斑白眼眶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枯槁的皮肤被显示器映照得微微发青。
如果林颂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他是谁。
这个病恹恹的中年人，正是李沐沁的父亲，众神羽翼远东支部的首席技术顾问李启。
“情况怎么样了？”
李启用嘶哑的声线问了句，说完虚握拳头靠在唇边，低头发出几声轻咳。
离他最近的几人闻言回头，看到是他之后，连忙起身致意。
调控室的负责人快步迎上，一边擦汗一边解释：“所有数据均无异常，但荒兽晶核依然没有对抗反应。”
李启稍作沉默，轻咳一声接着说：“把生体感应关闭，打开虚拟脉冲判定系统，追踪晶核讯号的流向。”
“是。”负责人立即安排人手进行转换。
几分钟之后，显示器的数据开始切换，原本的平缓的脉冲频谱开始出现波动。
调控室内渐渐响起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研究员集中到了这边。
“找到了！”负责人转身看向李启，“有一个接入口脉冲讯号极其活跃。”
“谁？”李启面无表情地问了句。
“047号，好像叫……林颂。”
“林颂？”
李启的眼中微光闪烁，盯着显示器有些出神。
“咦？”
负责人面露诧异，推开一名研究员，在键盘上迅速输入些什么。
显示器的图谱迅速切换，弹出几个新的窗口。
李启轻皱双眉，淡淡地问了句：“怎么了？”
负责人敲击键盘的双手猛地停住，双眼盯着其中一个窗口视线呆滞。
他咽下一口唾沫，用颤抖的声音说：“晶核库发现未登记样本，根据匹配结果，是ST系列试验晶核。”
李启眼角抽搐了一下，但语气依然平静：“ST系列不是已经被集中销毁了吗？”
“照理说是这样没错。”负责人都快要哭出来了，“但这个反应确实是ST系列……要不要立即终止测试？”
“不用。”李启立即阻止他，“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完成ST系列最后的数据收集。”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眼底流露出病态的狂热。
……
苍白的沙丘在剧烈爆炸中夷为平地，一道身影从翻滚的尘土中飞出，重重砸在地上滑行数米才停下。
林颂从地上挣扎着爬起，驱动装甲的外层护甲已经布满裂痕，甚至还有几处明显的焦痕。
仅剩的数十头荒兽缓缓围过来，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而是看向旁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沙丘爆炸扬起的尘土渐渐吹散，一团黑影悄然走出。
那是一头身长三米通体漆黑的九尾狐，飘荡的身后的九条长尾怪蟒般扭动，末端燃烧着苍蓝火焰。
黑色九尾狐的双眼只有眼白，周围遍布血丝看上去十分诡异。
林颂看了一眼手上已经碎掉的指虎，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扔掉。
“不是说只是两只D级荒兽么？怎么我发动吞噬能力反而让它们融合了？”
林颂将视线锁定在这头黑狐身上，头盔反馈的信息全是问号。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毕竟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
老白一如既往地幸灾乐祸，说到最后甚至笑出声来。
不久之前，林颂依靠着最后一颗晶核的爆发，在荒兽群中强行突破，直接杀到那两头D级荒兽面前。
出乎他的意料，这两只来自劣质晶核的荒兽，只是浑身漆黑长相畸形的小狗。
那怕林颂已经杀到眼前，它们依然动作迟缓地踱步，看上去甚至有些呆萌。
林颂没有跟它们客气，抓起来直接发动吞噬能力。
然而他很快发现，随着熔噬核心开始运转，两头荒兽忽然像水一样融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融合，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这头忽然出现的黑狐，将在场的其他荒兽完全震慑住，但它本身却像没有意识的傀儡。
林颂在它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情绪，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要形容的话，眼前这头黑狐就是荒兽中的丧尸。
或许是感受到林颂的畏惧，黑狐将九条长尾再次展开，九朵燃烧在末端的苍炎猛然爆发，化为九团火球接连射出。
林颂是领教过这些火球威力的，因此没有半分犹豫，立即转身拔腿狂奔。
这些火球自带诱导追踪，哪怕林颂已经使出他最风骚的走位，依然被轻易地追上。
不过林颂并未惊慌，眼看着就要被火球追上，猛地朝前方做出一个滑铲。
火球骤然加速，然而击中的却不是林颂，而是一头围观的荒兽。
林颂的脚步并未停下，在荒兽群中接连的翻滚腾挪，引导火球击中那些来不及躲避的荒兽。
数头荒兽被苍炎迅速吞没，但它们却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知觉的雕像。
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苍炎包围的荒兽并没有化为细沙，反而随着火焰熄灭收缩消失。
林颂呆呆地望着接连熄灭的火团，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枚火球绕到身后，悄无声息地袭来。
随着一声轰鸣，林颂被抛入空中又落下，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人形浅坑。
经过第二轮的猛轰，驱动装甲的前胸已经开始碎裂，剥落的碎片化为光点消散，露出里面复杂的机械机构。
“果然山寨货就是不行啊！”老白发出由衷的感叹，“你的同步率一下降，驱动装甲的强度立即就削弱了。”
“你还好意思说！”林颂单手撑着地面，半躺在苍白的沙地里，发出悲愤的怒吼，“因为匆忙幻化的驱动装甲，我的心态已经被打崩了！”
“导致你扑街是我的错，但我是不会道歉的。”老白理直气壮，“不过你刚才那一顿炸没有白挨，我已经搞清楚它是什么来头了。”
“什么来头？”
“听说过奇美拉吗？”
“你是指会自爆那种？”
“当然不是！奇美拉也可以用来泛指嵌合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颗劣质晶核应该有问题，因此荒兽意识才会表现出混沌形态。你的吞噬能力在意识空间只是一种精神表现，忽然爆发的精神能量，扰乱了它们原本的结构，最终融合你的能力形成这东西。”
“我的能力？”
“你没发现吗？那些苍火对应的就是吞噬和爆破，而且周围的荒兽忽然安静下来，恐怕和精神入侵有关。”
林颂目瞪口呆，缓缓站起看向远处那头黑狐。
“真是活见鬼！我遇到了荒兽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