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盗有还
从酒庄到酒店有一段路程，司和沉默。
嬴嘉也不急着开口，她随意的刷着手机，同时暗暗观察司和还有他车里的细节。
他今天相对低调，一台纯白的玛莎拉蒂，内饰也是最基本的砖红色。“你那台限量的兰博还没补好吗？”上次被酒店的车蹭掉了些颜色。
“不知道，车送人了。”司和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着的。
哈？嬴嘉意外的挑了一边眉毛，大方！
“你好，朴馆长，好久没有联系了，有什么可以帮到你？”车内安静，嬴嘉的手机突然震动。
“什么时候的事？”
司和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看了眼女人突然严肃的表情和紧蹙的眉头，瞬间心头一松，看来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样正好，省得他自己麻烦，要是这女人自己跟老头子说不干了才好。
“馆长，这件事不小，我不建议你们去过多关注媒体，而是着重于反应速度和应对态度。好，我试着联系看看。嗯，不必客气。”
发下电话，嬴嘉安静的看着窗外，像是在发呆。
“有其他申请，我奉劝你最好接着，司家的钱不好赚。”司和难得带着性质主动开口。
嬴嘉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他，在司和以为他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司少爷用的香薰味道很特别。”
“香薰？”司和愣了一下，他从不用那么香了吧唧的东西，她这话什么意思！
“是啊，闻着很是质感，就像徒步爬山时松软土地上的蘑菇，还有……图书馆的味道。”一双清冷的眼睛含着幽波，看着司和的侧脸，不想放过他一丝的神情变化。
果然！
司和双唇一抿，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团用力……
车在漆黑的路边停下，周围两个路灯都没有，司和终于点了那支烟，“你究竟想说什么？”幽黑深邃的眼睛看过来，满是威胁的味道。
“矶番博物馆失窃，听说了吗？”嬴嘉按下车窗，冬天半山腰的湿风吹了进来，吹散了烟味儿。
“别绕着弯子说话。”
“据说丢了两样东西，一本旧约和一份达芬奇的手稿。”嬴嘉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说道：“那本宫廷旧约原本是明天要公开展览的，票都卖出去了，竟然被盗。可真正无价的是那本手稿，他们昨天晚上才收到，就立即涂菌蜡上了防护，然后存放到保险箱里……才一天就丢了，看来是被人盯上了。”
“我车里有相似的味道，所以你觉得是我盗走的？”司和没有耐心听她冗长的讲述。
“味道何止相似！工作的关系，我接触过的文物也不少，不会闻错的。”
司和转头，对上她弄弄笑意，他却只能感受到威胁的意图。
嬴嘉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怎么办，我突然觉得我们更应该好好谈谈了。”
“怎么谈？”司和不慌不急，脸上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倒是更高看嬴嘉了，“其实我可以毁尸灭迹的。”
“灭不了，我的手机不间断同步存档，每一个字都是证据。司少爷，我希望你可以同意司总的建议，让我们公司来帮助你塑建形象，合约期到明年4月中。具体要求可以商量，软件公司，画廊都可以照顾到。如果你有在意的项目想要涉及，我们也能帮你拿下。”
“我不喜欢别人告诉我怎么做。”这次司和还真没有直接拒绝。
“放心，您可以保持自己的行事原则，我们会配合你的风格习惯。”看到司和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碾在烟灰缸里，嬴嘉咧嘴一笑，伸出右手，“司少爷，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司和看了一眼干净纤长的手，“必须是你亲自来。”然后，直到车子重新开动也没有回握过去。
哼，太没风度！
原本嬴嘉还在考虑把这案子给谁，估计不管是谁都很棘手。而既然“金主”都特别要求，她也觉得还是自己亲自上阵更稳妥些，培养新人也是急不来的，
“好。”嬴嘉点头，又想起电话里博物馆长焦急的恳求，“另外……司少爷如果对旧约没有兴趣，我可以代为交还。”
“你知道我对旧约没兴趣？”司和开始渐渐承认这个女人是真的聪明。
“只是猜测，朴馆长话里话外更担心的那份手稿，他们没有公开手稿的存在，想必得来的渠道不好公开。你也是因为这个才盯上它的吧？”
嬴嘉也没想对方能肯定她的猜测，一边说着一边给馆长发了条消息，说旧约她会在展示前送到。
对方几番感谢之后，试着询问手稿的下落，嬴嘉只能说无能为力。无论这东西多么珍贵，如今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多年来，黑白灰道的人都深入的接触过，嬴嘉如今已经不再主观的评价对错黑白，她只要将事情做到极致，最好的结果。
“旧约在你手上吗？我可以明天一早给他们送回去。”嬴嘉毫无避讳的问。
“不在。”
嬴嘉：“……”那她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吗？
“东西还在矶番，本来也是要过几天放回去的。我只要手稿，明天我让人送回去。”
“你开画廊就是为了这个？”
车子终于快要进城，路上有了灯光，街道两旁也开始能看到人家，“嗯。”停下车等红灯，司和随口附和一句，“画廊的存在只是想把钱花出去。”
……
嬴嘉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陷入失语状态了。她深刻的认识到关于司和那么不好的评价和传闻除了他自己的纵容，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两人间的气氛被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和的还算和谐，嬴嘉下车后，司和没有停留就离开。
嬴嘉转身，凯恩已经迎面从酒店走了出来，“谈得怎么样？”
“你一直在大堂等我？”
“正好遇到一个老客户，坐下来聊了两句。”凯恩自然的结果嬴嘉手里的包，递上一杯温热的花茶。
“我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有第二种可能？回去以后还要麻烦你帮我们修改一下合约内容，毕竟对方是司国麦通。”
“我能做的事肯定不用你多操心。快点回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舒舒服服泡个澡，嬴嘉摊在床上，脑中不停地预想着接下来的工作计划，知道渐渐睡着。
习惯性早起，简单收拾以后就让酒店把他们送去机场。嬴嘉端着一杯下车，差点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到。
望不到头的人群把机场正门堵得严实，“什么情况？”她拨下眼镜看着与来时完全相反的私人飞机专用机场。
“好像是，是塞缪尔在前面。“梅森走近，看着有人手里举着画册和海报。
“有没有侧门之类的？”嬴嘉一溜烟往后退了老远，决定避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