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一根高约三丈、胸径约莫一尺的用笔直的桦树做成的图腾柱竖立在那一片图
腾柱的正中间。
以前的图腾柱都是用锋利的黑曜石雕刻的,眼下到了这个时代,若不是深处
内陆的部族,手里头都会有一些铁制的刀具、斧头等,眼前这根图腾柱明显比其它的更加高大,雕刻的更加精细。
图腾柱的身上刷着土人们从树叶、花朵、树干上得来的各种颜色的汁液,乍一看,好像涂上了某种涂料,图腾柱的顶端雕刻着一个他们想象中的河神形象,还别说,这河神的形象与中土两大神兽之一的龙(另一个自然是凤凰)还真有相似,当然了,既然是美洲的“龙”,自然又包含了灰熊、野牛、美洲狮等元素。
在以前,按照萨斯奎汉纳部的仪式,将要烧死牺牲时,会将对象绑在图腾柱上,不过眼下的景象却有些诡异。
兴许是听从了白人大萨满珍妮的意见,图腾柱的中部出现了一根横杆,孙德惠的双臂绑在横杆上,身上依旧绑在图腾柱上。
这里自然包含了珍妮异样的心思。
而被藤条紧紧绑在上面的孙德惠却耷拉着脑袋——她的烧越发厉害了,强烈的晕眩让她强自留着的一丝清明也消失了,任凭土人们在珍妮的指挥下肆意施为。
图腾柱下堆满了土人们从山上捡来的干枯的树枝。
珍妮正在施展她从前任大萨满那里学到的祭祀仪式,施展着,施展着,她已经明确地感到自己已经幻化成了撒旦,一个长着黑色翅膀面色狰狞的暗黑天使。
原本是虔诚清教徒的她在陷入舞蹈的节奏后,让她更加享受作为撒旦的存在,最后完全与她想象中的魔鬼天使合二为一。
当她大汗淋淋停住舞蹈时,竟有些犹豫,要不要就此将此人烧死,因为此人是这隐蔽的山中唯一能讲欧洲语言的人,也能在宗教、文化诸方面与她一起沟通的人物,若是没了她,今后她将孤身一人与这些土人相伴到死。
昨日,孙德惠明确拒绝了她。
这就是孙德惠,若是孙德昭,她肯定会懂得权变的,她会假意答应珍妮,然后伺机逃跑,但孙德惠不同,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于是,她必须死。
今日,当她得知自己要被烧死时,反而有一些洒脱,因为自己现在几乎要陷入昏迷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在忍受这种折磨时痛苦会少很多。
在围着图腾柱的人群中,既有男人也有女人,都精赤着上身,腰间只披着一件草裙,当中有一位汉子拿着一根火把,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孙德惠,眼神颇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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