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痛苦
食物经历了一天一夜，香味已经内敛，咬起来有些硬，却刚好符合小老鼠的情况。
它现在正是长牙的时候，有点硬的食物正好给它磨牙。
小老鼠快速的吃着，不时警觉看向四周。
吃饱后，小老鼠想到洞中嗷嗷待哺的幼鼠，又叼了一小团板结的食物，往老鼠洞跑去。
回到老鼠洞，幼鼠们听到动静立即往小老鼠这边爬来。
小老鼠不知道该怎么喂它们，便将食物丢在地上让它们自行发挥，然后走到一旁休息养伤。
它需要早点好起来，然后多囤积一些食物在洞里。
这样它就不用冒险到外面去寻找食物了。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而下面的世界，应该是世界吧？
未知，代表着危险......
不到万不得已，它是不愿意下去的。
几只幼鼠的牙齿只露尖尖角，习惯了吸吮奶水的它们对眼前的食物似乎毫无办法。
但饥饿还是让它们围在了这半个拇指大小的食物旁边。
终于，有个幼鼠忍耐不住，上前用牙齿磨起食物。
刚开始幼鼠对坚硬的食物毫无办法，只能在那里不断啃动。
过了一会，口水从口中流出，使食物慢慢变得松软。
幼鼠咬了一点，在知道了这个能吃后，便迅速在已经泡软的食物上切割起来。
其他幼鼠听到动静，不知是天赋还是饥饿，也开始啃食起食物。
......
离家有些远的宠物医院内，张昱浑身是汗，坐在手术室外走廊的座椅上，双手合拢，大拇指不断的旋转，焦急等待着里面医生手术结束。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贫民窟的人自己都活得艰难，又怎么会养宠物或者在意宠物的生死呢。
无利可图，再加上贫民窟治安不好，自然就没人愿意将宠物医院开在贫民窟附近。
因此，距离贫民窟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也在几公里外，张昱一路抱着旺财跑出贫民窟才打到车......
叮咚~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停下手中动作，拿出手机，是妻子发来的信息。
“我发现旺财的生病很大可能是一只老鼠做的。”
下面是一个视频。
点开一看，却是客厅的监控视频。
老鼠出来跑到狗窝，后面又跑到橱柜......
看完监控后，张昱沉默了一会，放下手机。
按理来说，此刻他应该恐惧老鼠有智慧，或者愤怒老鼠伤害旺财的。
可，不知怎么得。
他心中居然产生兴奋的感觉。
这只老鼠......或许能成为他的实验目标！
回头看向手术室的灯，医生还在动手术。
张昱便打电话叫老婆带着儿子来医院等旺财，自己则往自己工作的研究院走去。
他工作的研究院就在这附近，刚好可以去拿一点工具回来。
他来康斯帝国不久，还没有多少钱让他购买实验器材，但研究院会定期扔掉一些器材，洗洗还能用......
......
咔嚓~
一个多小时后，房门被打开。
张昱双手抱着一个箱子，手腕上挂着布袋走进房间。
扫视客厅，在旺财的狗窝上略微停顿，随后将箱子放下，在将所有的房间门都关上后，他走到厕所。
打开门，然后将布袋中从超市买来，又被他加了料的奶酪面包掰成小块，隔一段距离放一块，最后延伸到一个玻璃箱中，然后将玻璃箱的盖卡在上面竖起，以一条绳索相连。
做完这一切，他往自己身上喷洒可以掩盖自身气息的喷雾，然后离得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小老鼠上钩。
他不怕老鼠不上钩。
这些奶酪面包都被一种特殊的香味药剂喷过，足以诱惑到大部分兽类。
......
厕所蹲便器下方的老鼠洞中，一觉醒来，小老鼠后腿的伤好了些。
至少，不那么痛了。
老鼠洞中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味？”
一股香气飘忽的往洞内涌来，它抬头在空中嗅闻。
幼鼠们吱吱乱叫，顺着香气便往外爬。
不能让它们掉下去！
小老鼠连忙把它们拱到墙壁处，仔细想了想，又把一些土拱到洞口，防止它们掉落。
做完这一切，它这才爬出厕所，向着食物的方向进发。
跟随味道，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黄色东西出现在它眼前。
香气就是从这个东西上传出来的。
小老鼠左右观望，见四周无人这才用爪子拿起开始啃食。
“吱！”
唉呀妈呀，这啥呀？太香了~
一口咬下，松软的质感，浓浓的奶香味夹杂着无数种不同食物的香味在口腔内散发。
双耳微微竖起，小老鼠满足的叫了一声，继续往前。
沙发上，张昱隐没于黑暗中，在听见老鼠叫声时眼睛微微一动，“上钩了！”
为免动身惊鼠，他没有动弹，依旧这么坐着。
耐心，他从来都有。
毕竟，做实验的人，急躁可不行。
不一会，一只断了尾巴和瘸了条腿的老鼠从厨房往客厅爬来。
小老鼠吃的高兴，已经没有了刚出来时的警惕。
它，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危险性。
也是。
再聪明的脑袋，不学习的话，相当于没用。
若是它学过大夏的知识。
就会知道，这是引蛇出洞。
而它，就是那个蛇......
顺着奶酪面包，小老鼠走进玻璃箱。
这时，沙发上的张昱手往上一扯，绳索扯开，玻璃箱盖便在重力的牵扯下滑落。
砰~
盖住玻璃箱。
张昱快步走过来，一把提起玻璃箱。
小老鼠正在享受美食，却听到一声巨响，然后世界突然倒转，从玻璃壁滑倒在底。
它从美食的陷阱中醒来，刚要跳起时却被腿上的伤拖了后腿。
“吱！”
回过神来时，它已经处于一个巨大的玻璃箱中，而巨大生物正提着它往卧室内几块由木板构成的实验室走去。
这个实验室外面虽然简陋，但里面却摆满了各种实验用品。
各种手稿，量杯，仪器，角落处玻璃瓶中的老鼠尸体。
将玻璃箱放到实验桌上，张昱打开带回来的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轻轻放下。
印着Henrietta Lacks（海莉耶塔‧拉克斯，海拉细胞拥有者）字样的小瓶，通体蓝色用便签贴着metabolic poison（代谢抑制剂）字样的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