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烈酒清茶

书架上大多是专业相关的书还有一些历史书、小说等，顾空谷还看见了一本《亲密关系》的心理学的书，唯一一本心理学的书放在那里有些形单影只，更让人想凑近翻开一看，顾空谷也是，刚要凑近，顾诚凑近搂住了顾空谷的脖子。

　　父女俩很长时间没见了，顾诚搂着顾空谷像兄妹两个一样亲密。正好张芹打过来视频，两人接通了视频。张芹看见姑娘很开心，一家欢乐融融，张芹说也很想过去看顾诚，单位突然有急事，只能让顾空谷一人过去，过段时间老两口再到顾诚处看顾诚。顾诚开心应答，平常对家人的思念也只能通过视频对话消解，今天看见顾空谷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顾诚是独生女，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下，一切顺顺利利，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家住、在家吃。顾空谷在企业工作，张芹在政府工作，家里没有大的灾难，倒也充实，顾诚跟着父母也没有受罪。顾空谷实际年龄要比户口上的年龄小五六岁，那时候家人为了让孩子早点上班赚钱，喜欢将孩子的年龄写大，后来人的想法又变了，一些人喜欢将孩子年龄报小，报小也有很多好处，比如找工作有年龄限制，评荣誉也有年龄限制……人一生总有蹉跎岁月的时候，耽误几年，因为年龄写小，重头再来的机会好像多了一些，谁能说上这孩子看起来老成能担事，谁知道这孩子一副老气沉沉的脸不是因为老成而是因为他实际就那么大。所以顾空谷小小年纪就去下乡当知青，虽然顾空谷年龄小，但是能吃苦，活虽做不动，实实在在跟别人抢着做，抢着帮忙，工分挣的也多，在村里受大家的爱护，大家也喜欢帮顾空谷。村支书很器重，农闲的时候，常放在自己身边教做事，写通知，写汇报，写账本等等，大的小的，只要觉的能锻炼顾空谷，就让顾空谷做，做不好就骂，做好就奖励。恢复高考后，村支书让顾空谷参加了高考，告诉顾空谷，学习是正道，顾空谷还需要往前闯，开阔眼界，顾空谷听了村支书的话，很努力，考上了大学。临走前，村支书向顾空谷讲了一段清朝灭亡、军阀混战、日本侵华、人民解放期间发生在村支书一家的经历。顾诚想问为什么要讲这段家史，村支书只是让顾空谷自己去感悟。

　　知青下乡经历让顾空谷难忘，也是顾空谷一生的滋养，他记着村支书的话，在大学读了清朝历史、民国的历史，后来又读了明朝、元朝、宋朝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在历史长河中顾空谷看见了一个朝代的昌盛和衰败，更看见了历史人物在历史大潮中的起伏，他们或被潮水淹没，或踩在浪花上对酒当歌，或随波漂流。顾空谷喜欢上了历史，始终也没有放弃学习历史。

　　后来顾空谷毕业、分配工作、结婚，后在经商下海的浪潮海开了一家皮革厂，后来有了顾诚。到了二十世纪，皮革厂被收购，顾空谷继续留职在皮革厂，直到退休。

　　顾诚这个名字是顾空谷起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顾诚能够真实面对自己、真实面对生活、真实与人交往。

　　在顾空谷熏陶下，顾诚从小喜欢读历史，小时候看历史相关的连坏话，再大点读白话文历史，后来读文言文版的历史。到了初三，顾诚喜欢上了小说，在武侠小说、言情小说故事情节中无法自拔，快意江湖、情愫独钟在顾诚心中扎了根，根须在顾诚心中越来越庞大，后来枝繁叶茂，顾诚心中有了一位侠客，穿越历史来找她，风姿绰约，他的样子、神情、哪怕是他说话的声音顾诚都心里描绘的出来。顾诚的生活一直有这位侠客陪伴，在做数学题时侠客会与她讨论，有心事时侠客会陪她聊天，被老师批评时侠客会开导她。到了高中，这时的顾诚清秀美丽，走在学校楼道、教室都会有男生盯着看，男生们有写情书的、有悄悄送花的、有苦苦邀请吃饭的、还有故意在顾诚面前表现的，顾诚都有关注，但是没有接情书、没有接花、没有吃饭，这些男生在走向她时、说话时，顾诚都看了，听了，她觉的一言一行就能够展示一个人的一切，这些男同学不是不优秀，不是顾诚喜欢的类型。从初三到高中三年，顾诚就是在武侠、言情小说中度过的，她不仅读，还写，照着自己的侠客伙伴的样子写，同学们看见了她读的小说、读了她写的小说，也被豪情所佩服，也为柔情所迷倒，但是翻看完就去学习了，顾诚不一样，深深迷在了其中，上课时候想故事，下课后看故事，回家后边做作业边想故事，顾诚以为，人生经历的事无关时间先后，总是要经历和体验的，快意恩仇、情愫独钟和侠客就是她的青春。顾诚时与这位侠客相处到了高中结束的夏天，高考结束，顾诚父母对顾诚的高考成绩很诧异，但也无能为力，只好和她填了志愿，等待录取。顾诚知道自己成绩后也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她知道她几年的青春用在了哪里。高考是个收获和分离的季节，同学们为自己成绩有自豪也有失落，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是都约伴出去游玩、聚餐，然后分开，顾诚也感悟着这一切，一天晚上侠客来到了顾诚梦里，远远靠在一棵大槐树下，戴着斗笠，身子弯曲，地上透着雨夜过后的翠绿，槐树上很多星星点点的黄花，阳光清澈，风疯狂吹着侠客青色的衣服，顾诚远远的看着，侠客没有说话，背着剑，逆着风，向顾诚走来，穿过顾诚，顾诚呼喊侠客，侠客带来风却把顾诚噎的睁开了眼睛，顾诚再努力试着睡着，却再也没了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