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呦呦鹿鸣

可是爹爹您也知道，在衣香鬓影开业之前，咱们家的生意是悉数亏损的，

　　后来有了青城这两家店的高盈利，才勉强填补了一下亏空，但仍旧是杯水车薪。

　　咱们卫家其他的那些产业早已经是败絮其中，被人给掏空了。

　　如今像要活过来，唯一的办法便是釜底抽薪，爹爹不理解女儿的一片苦心也就算了，

　　居然还帮着外人来质问我，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像青城里其他的那些女眷一样，

　　等着十五岁及笄，然后顺便找个夫家嫁了出去，

　　何苦拦下这烂摊子？”

　　卫殊越说越生气，但其实她的心里是平静无波的。

　　之所以要表现出生气的样子，那是因为她知道语气跟卫如海讲理，不如打亲情牌来的更为方便。

　　果然，卫如海在听了她的一番话后，也感到十分的心酸。

　　知道这个女儿承担了责任已经与男儿无异了。

　　“可是殊儿...你将来终归要嫁人的，你现在要重立卫家的门户，就会得罪很多人。

　　若是任由的他们将你的名声传坏，那你将来可怎么办？”卫如海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世道如此，女子生来就是该嫁人相夫教子的。

　　就算他的女儿再怎么出类拔萃，可是终究逃不过这世俗。

　　纵然卫如海也希望女儿的这一生都按照自己的心愿去活。

　　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世俗如此，你若是想要完全走出一条另类的路来，是会为世俗所不容的。

　　”哎...爹知道你的辛苦。”

　　内心想了这许多，最终千言万语卫如海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用慈爱的目光望着女儿，看的卫殊心里一阵心酸。

　　她明显能感觉到这心酸并不自己的本意，而更像是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那个真正的已经死去的卫殊。

　　“爹爹...”她的语气充满了小女儿家的那种软糯，“您觉得女儿这样的性子，将来若是嫁人拉入，会甘心以夫为天吗？若他的能力强于我还好，可若还不如我呢？我又怎会看得起他？

　　在着，我不愿意往后余生都困守后宅那方狭小的院落，

　　我的生命有限，比起生命相夫教子，我更想要用有限的生命去看看着九州大地的清水绿水。

　　比起将来在某个男人的后宅里荒度余生，或整日里与一帮小妾争风吃醋。

　　我更愿意自己生出双翼来翱翔于天地间。”

　　她的话音落下，卫如海也陷入了深思。

　　空气中很是安静，卫殊就那样站在书房，同样的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