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听了暗自腹诽,原来这判官老儿竟总干这混账事儿...
顿时觉得心里倒也平衡了一些...
陈大人也抚着胡须笑道,“呵呵,这样的民间传闻本官倒也略有耳闻,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卫小姐是无辜的,尔后若再有人往卫小姐身上泼脏水本官定不轻饶!”
公堂外的百姓听了,心中也起了思量。
惠仁和尚已经被抓,这县太爷虽然平庸但并不昏庸,他们想要再继续迫害卫殊是不可能的了。
这件事已经到了结尾,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陆陆续续退去。
玄禅大师也站出来告辞,“阿弥陀佛,孽徒惠仁早已被逐出金山寺,如今任凭县令大人处置便是,老衲告辞了!”
接着于夫人也起身,“陈大人,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那民妇也就先回去了。”
陈大人点了头,示意他们都可以退下了,于夫人临走时还不忘冲卫员外点点头。
“那贫道也告辞了。”无尘子也站出来道。
“道长且留步!”陈大人疾呼。
无尘子回过头,“此事已结,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陈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这样的道长,方才听闻道长精通医术,本官的母亲已经病了好几天,嘴里尽说着胡话,不知道长可否愿意移步府内去给本官的母亲瞧瞧?”
“这...”
无尘子本不愿插手这些达官显贵家中的事,但如今这县令亲口要求,他又不好拒绝。
卫殊挑了挑眉,她记得一开始大家也把这县令母亲无端白日里看见的鬼怪的事推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她倒是想去一看究竟,于是便道,“道长慈悲为怀,若是前去为老夫人看病可否允准小女同去?”
原本还在犹豫中的无尘子见她开口,便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卫小姐随贫道一同前去吧。”
陈县令一喜,赶紧道,“那二位请随本官来。”
县令带着无尘子道长去了内府,公堂下的百姓也都散了。
卫员外目送女儿走远的背影,神色颇为担忧。
这时蓉儿上前道,“老爷就不用担心了,小姐只是随县令大人去看望老夫人而已,这不还有道长在吗。”
卫员外叹了口气,原本县令母亲的病因就被有心之人往殊儿身上按,如果再出了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蓉儿又道,“老爷,大家都散了,要不您也先回去吧,奴婢在这儿等着小姐便可,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卫员外点点头,手下还有许多账本没看,是该回去了,便交代蓉儿,“那就由你在这等着小姐了,若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是,老爷。”
就在卫员外准备离去时,不经意的一眼瞥见蓉儿手里的一本子和手上握着的笔,那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满了名字。
卫员外疑惑道,“这是什么?”
“是小姐命奴婢记录下来的...”
卫殊和无尘子很快就随陈大人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这屋内十分宽敞,陈设也很古朴,有几名罗衣婢女依次而立。
他们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正躲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不肯见人。
一名站在床前的婢女手中还端着汤药,见他们过去,便一脸焦急的对陈大人说道,
“老爷,这老夫人就是不肯喝药可如何是好?”
看着母亲的样子,陈大人十分心疼,一下子跪在床前哽咽道,“娘啊,儿子求您了,这药您就多少吃点吧!“
“鬼...有鬼...走开,都走开!”
可老夫人依旧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嘴里恍恍惚惚的喊着胡话。
陈大人没辙,回过头看向无尘子,“道长您看看,这屋内是否真的有妖怪?”
说到妖怪二字的时候眼睛还有意无意的瞥到卫殊身上,卫殊镇定的自若的站在一旁,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无尘子道了句,“无量天尊,”后就在屋内观察了一圈,最后做出结论告诉陈大人这府内并无妖物。
陈大人实在有些绝望了,既然不是妖物作祟,大夫又诊断不出什么病症那自己老娘到底是怎么了?
无尘子又道,“老夫人这个样子,很像是中了毒。”
“什么?”
陈大人先是一惊,接着心中升起怒意,若是中毒,又会是谁要对一个老太太下手?
无尘子从随着的药瓶中取出一粒安神丸给老太太服下,老太太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可接下来道长用银针刺入老太太的皮肤里,一番检查过后银针却并没有变黑的迹象。
银针没有变黑那就不是中毒,那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可否让小女为老夫人看看?”
就在陈大人一筹莫展之际,卫殊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
面对卫殊的毛遂自荐不只是陈大人感到惊讶,就连无尘子也十分诧异。
从没听说过卫家小姐还会医术啊?
但眼下看着老夫人这个样子不吃不喝的,也没别的办法了,陈大人心一横便由了卫殊去。
卫殊走到老太太的床前,伸出素手轻轻翻开她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又俯身在老太太胸口听了听心跳。
心中立马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口道,“大人,我现在需要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时候发的病,在发病前后又吃了些什么?”
这世上所有的事看似混乱毫无头绪,其实只要细心观察总能找到破绽之处。
万事皆有因,她不相信原本一个身体安好的老人会突然这般,这定是有原因的,而最直接的原因就可以在平时的饮食里面找出来。
陈大人听了,赶紧高告知卫殊老太太的发病时间,又唤了平日伺候老太太的几个贴身丫鬟过来,“本官问你们,这几日老太太的饮食可有异常?”
卫殊也抬眸淡淡的扫过眼前的四名婢女,其中一位各子略高一些的丫头站出来道,“回老爷,老太太饮食与平常无意,吃的都是些时令的瓜果蔬菜而已。”
“哦,那这也没什么异常嘛。”陈县令摸了摸胡须道。
闻言,那名高个子婢女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
这一个微妙的举动旁人没有注意到,卫殊却留意到了,不轻不重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女微微一怔,后答道,“奴...奴婢媞儿。”
卫殊点头,“你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对吧,那我问你,老夫人近来吃的这些瓜果蔬菜具体都有哪些?”
媞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只好如实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