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话中的真实与虚假
“扎里芬大人。”
阳无敌率先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那件依旧笼罩在阴影中的脸，直接问道：“请问是否可以让我们回到城里。”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扎里芬说。
祂拿起了水晶瓶，为两人倒了杯水，水面与杯口持平却不见一滴挥洒，祂拿起了自己的那杯，滴水未漏。
林渊不敢碰那杯水，但阳无敌却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拿起了水杯，水杯很神奇，似乎用了特殊的结构让水面看起来是与杯口持平的，但其实并不是，还差了点。
一口饮尽，阳无敌默默地点了点头，就和寻常的水一样。
放下水杯，阳无敌便将之前在安城火车站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其过程可以说是一点不差。
而扎里芬在听完后则是看向了林渊，似乎有些没想到的咂了咂舌：“小子，知道背叛人类的下场是什么吗？”
“喊打喊骂？”林渊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一句。
“...........”扎里芬噎了下，虽然是这么个理，但好像又有点不对。
祂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重新说道：“人类都是注重群体意识的，当有一个走出了群体就会遭到群体的围攻，原因可以是千奇百怪，但结果却绝对是无穷尽的追杀。”
林渊眨了眨眼：“就像你一样？”
阳无敌干咳了声，这种事私下里说说还没什么，摆到台面上不是那么好。
更何况面前的可是位邪神。
阳无敌默默攥紧了双拳，他一直在等待，等待这个邪神露出真面目，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只会仅仅如此。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扎里芬一点没有恼怒，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扎里芬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道：“当初我就是被人类不停地追杀着，但并不是他们追杀我，而是我在等他们杀我。
毒杀、刺杀之类的我都体验过很多次了，但他们总是无法成功，反而成为了我石殿的一部分。”
“石殿的一部分？”林渊忽然感觉自己屁股有些疼，一想到自己身底下坐的东西就可能是某些尸体的一部分，他就想要快点离开。
扎里芬的斗篷朝向林渊：“放心，那种东西早就没了，现在的这栋木屋只是普通的木屋。
按照现在的历史，你们应该理解邪神已经不存在了，不仅是邪神，还有曾经的居所，现在只有少数还在如今的世界上行走，但你们认为真的是这样么？”
“什么意思？”林渊皱起了眉，听对方这意思，卡尔弗拉说的话也被掀翻了。
“邪神从未灭亡。”扎里芬从袖袍中伸出了手，那是一只如同只剩了骨头和皮的干枯手臂，“行走在如今世界上的邪神也绝对不止五个，世人终有一日会回忆起被邪神支配的恐惧。”
五个！
林渊警惕的看着对方，他没理会对方其他的话，反而对这个数量很在意。
祂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这个消息最开始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那跟现在的事情没有关系。”阳无敌冷静的说道。
他知道对方的力量，对方的权能是祂的言语充满力量，一个不慎就会被某些时段的语言所蛊惑。
然而扎里芬却是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他看向窗外的某个方向缓缓说道：“说实话，我已经呆腻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这破地方呆了多久，起码有一千年，从第一纪元结束后就一直这里了，不然我也不会闲到自己造个木屋来住。”
“所以呢？”阳无敌皱了皱眉，“你是被别人封印了？”
“封印么，可能是吧。”扎里芬萧索的靠在椅背上，“如果我还是人类的话，那根本就不是封印，而是宝藏。”
封印？宝藏？
林渊挑了挑眉，这些词是怎么放到一起的？
不过对人类不是封印，而是宝藏的话，那么是谁在第一纪元留下的这东西？
这个封印又代表了什么？
扎里芬嘴中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的？
而祂现在说这个的目的是...........
“你想让我们帮你解除封印？”阳无敌问。
“没错！”扎里芬点点头，轻声笑道：“我可不想继续待在这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千年过去，世界变化肯定很大，我想去走走看看，而不是永远待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
林渊这时忍不住说道：“连您都没办法出来的封印，我们怎么可能会成功，就因为我们是人类？”
“就因为你们是人类！”扎里芬肯定的说道：“试想一下吧，待在一个地方一千年，哪怕我曾经做过什么，这么多年的孤独也足够我赎清罪孽了，而且当年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只是单纯不想再受邪神欺压，成为了邪神而已。”
林渊听完这话不禁有些意动，他也曾经有过孤独的时候，而且是很漫长的孤独，所以她既能想象也无法想象千年来被困在一个地方是有多么的孤独。
阳无敌在旁倒是依旧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他点点头：“书上记载的扎里芬大人的确没做过什么，甚至祂所统治的城市也是难得的和平之城，至少人类和其他种族的人都是平等的。”
“那我们.........”
“可以，但还是要问清楚。”
阳无敌重新看向扎里芬，语气多了几分严肃：“扎里芬大人，请将你所知道的关于周围的所有情况都跟我们说清楚，我们必须为此思考，毕竟您无论说的再多，也依旧是邪神。”
邪神，从一开始就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对待，因为祂们都是站在各自角度挥洒情绪的邪恶神灵。
这是一件很放纵，也很恐怖的事情。
历史上最有名事件，疯狂之日，那一天的人们不管是什么种族，除了神灵意外都会陷入疯狂，而制造这个的便是当时的邪神坡目拉贰齐，疯狂与混沌之神。
扎里芬对此似乎也很认同，点了点头，和煦的说道：“其实这周围还是很安全的，顶多有一些人面鬼蛛，出了屋向左走大约两千米左右就能看见，那是一面巨大的.....嗯，石像，不过很惨破，被封在了土里。
你们只要将视线怀里的东西取出来给我就行了，不过你们要小心那个家伙的声音，绝对不可以回话，就是那位经常在境外出没的邪神，伊赞莱斯。”
“............”阳无敌听后沉默了片刻，他无法确定对方话中的真伪，但最后一句的确是恨得。
境外世界中，伊赞莱斯的声音几乎笼罩了整个世界。
祂是最强大的邪神，却也是最没有理智的邪神，祂的一切是混乱的，身躯则是肮脏的。
阳无敌思索着，问出了一个困扰他许多年的问题：“神灾日，真的只是因为机械王朝的缔造者发疯了么，境外的那些怪物真的只是那位制造的么？”
那位指的就是伊赞莱斯，但神的名字不可随意述说，只好用代称令指，反正扎里芬肯定明白。
“这种问题啊......”扎里芬拉长了声音，似乎对这个问题是否能真实讲出而感到迟疑。
林渊双目微闪，这种问题他当然也好奇啊，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糟糕了，历史不仅有断层，还有极大程度上的更改。
相比这里，地球上的历史虽然也有虚假，但大部分都比较详细可信，哪像这里这般层层虚假。
良久，扎里芬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只能说，你说的这些问题都只存在部分的真实性，更进一步的.......不是你们能去了解的，至少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