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近光灯的车身越过无边黑暗,照亮了四周伸着懒腰的树枝,再往前眺望是周身亮着灯光的桥,桥身周围是寂静的海。
车里没有放音乐,显得格外安静。
许延时许久才从林鹤居的话中缓过神来,其实在一起那么久早就应该对这类情话产生免疫效果,可要命的是,一旦林鹤居表情认真、语气严肃地说着这种话时,许延时还是会不争气地脸红心跳。
“林总,事实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悲惨,虽然在另一个未来我家的确是破产了、我也确实是家破人亡了没错,可是——”没有可是,确实没有比这个更惨的结果了。
许延时揉了揉脑袋,有些无奈地笑出了声。
“但这不都改变了么,你看,现在出去喊一嗓子许延时,震慑效果堪比一个加强连啊,想害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进监狱了,所以林总你实在没必要那么伤感,来,给小爷笑一个?”
许延时没脸没皮地逗着林鹤居。
上了高桥后的车速慢了下来,这段路偏僻又逢深夜,用人烟罕至四个字来形容再好不过,整条路上就这么一辆车,像是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
林鹤居握着方向盘,耳畔全是许延时的声音。
其实许延时这个名字,还没见过他的时候,林鹤居就听过,毕竟也算是知名纨绔,放在哪个圈子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人物,与林鹤居关系相近的朋友时常会拿许延时来和林鹤居对比。
并不是用一个反面教材来衬托正面教材的光辉伟大。
而是用许延时的现在对比林鹤居的过去。
林鹤居在高中的时候,也曾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少年,换句话来说,许延时现在玩儿的都是林鹤居当年玩剩下的,什么飙车、打架,林鹤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朋友调侃道,“鹤居,那位时爷和当初的你比起来,哪个更野啊?”
那时的林鹤居唇抵着杯口,手腕轻抬,杯中的红酒就顺着倾斜的弧度流入口中。
那口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腹中之后,才听到这人漫不经心地回复。
“我有什么必要和一个小孩儿比。”
风水这东西天生就是轮着转,谁能知道当初漫不经心的对象现如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都能让自己一阵阵心疼。
这长久的沉默在冷风的发酵下,莫名带上了让人心慌的元素,许延时轻咳了一声,“不带不搭理我的啊,林总,你这叫迁怒你知道——”
在许延时的喋喋不休声中,车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高桥,下去便是一个收费站,停靠区被一条长长的白线给圈着,收费站里的人趴在桌上似乎在长久的无人光临中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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