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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十月十五

大半夜的时间,临安的一间院子里,几个酒瓶东倒西歪的丢在地上。

  县丞大人坐在石椅上,抬头看着月亮,柔和的月光照在地上却有一种凄凉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县丞大人今日是领教了,苏焕的身份地位,在短短时间,竟让他高不可攀,这不正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吗。

  曾经视为蝼蚁的人,却在眨眼间爬到了自己的头顶。

  可笑的是自己还妄想要将苏焕整出临安。

  做不到咯,真的做不到咯,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便是老老实实,绝不动苏焕一根汗毛,倒是白家,如果有合理的计谋,应该可以娶到那女娃,想到自己头发渐白,这些事情要尽快进展,为儿子铺路。

  县丞又倒了一杯酒,夹了两颗花生米到嘴里。

  府上大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条缝,一个人头冒了出来,随后身子也跟着钻进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踩着轻步伐就往房间走去。

  “孽子,关门。”

  徐幼平一个激灵,赶紧关上门,加快步伐就要跑。

  “孽子给我滚过来。”县丞大人声音低沉。

  徐幼平立刻老实的跑过来,坐在椅子上。“爹,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情的话儿子要去就寝了,乏了。”

  最近老爹的脾气不大好,必须低调,前两天在祠堂操棍子的凶残样还历历在目呢,徐幼平丝毫不敢放肆。

  “我问你,你对苏焕下手了没有?”县丞大人凌厉的眼神看过来。

  “没有呢,还在想对策。”徐幼平想了想,急切的道:“爹你不要着急,儿子已经有初步方案了,定让那苏焕吃不了兜着走。”

  “你现在应该想计策得到那白家女娃,苏焕就不要动他了,他治好了一位勋贵,我们现在得罪不起他,知道吗?好好把心思用在白家女娃身上。”说完,县丞大人饮下一杯酒。

  “爹你在说什么?”徐幼平直接站了起来,很激动,谋划了好多天了,现在跟我说不整苏焕了?开玩笑吧,他害我被县令大人厌恶,还抢我白家媳妇,这能忍?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懂吗?”县丞大人厉喝。

  徐幼平的气势瞬间就焉了。“是,爹。”

  “回去吧,多在白家女娃身上下点功夫。”

  “哦~”徐幼平转身就走,紧握着拳头。

  回到房间后,徐幼平越想越想不明白,不就医好了一名勋贵吗?用得着怕成这样,勋贵还能逆天了?要是苏焕犯了偷窃罪等等,勋贵能包庇他?

  接近临安的勋贵,就两家,一个南溪伯,一个渡康伯,只要计谋得当,就算是这两家的子弟,也包庇不了苏焕吧。

  伯爷而已,强龙还能压过地头蛇?

  徐幼平想了想,就躺下睡觉了。

  隔天,去外面打听了一下被苏焕所救的勋贵是哪一家,均打听不出来,勋贵的身份成谜,大家猜想应该是南溪伯或渡康伯其中一个。

  “老徐,你说要放弃?主攻白家娘们?你也不想想,苏焕不除,白家娘们能心安嫁你?他终究会是你的绊脚石。”

  “怂逼,都到了这一步,你居然想功亏一篑。”一个富家子弟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徐幼平。

  刘廷全也很失望的看着徐幼平。

  徐幼平被刺激了,脸上火辣辣的。

  “勋贵那边我们不说,就苏焕现在手上就有赏银五千两,我们哪来更多的钱去栽赃他?”徐幼平激动的辩解。

  “就这点小困难你就要放弃?”刘廷全质疑。

  “我们这里全是士绅子弟,每个人从家里挪一点钱出来,凑够一万两银子,到时候再放回去不就好了?”刘廷全说道。

  这里四五个富商子弟张大嘴巴。“刘兄,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我先做个表率,我刘廷全,家里虽没经商,但一千两,我借了。”刘廷全举手。

  “刘兄高义。”徐幼平看着其他人。

  “也好,我林加,借三千两。”

  “我也借三千两。”

  徐幼平两手抱拳。”各位兄弟,今日之恩,徐某日后必有重报。“

  “行了,大家都是兄弟,别说那么多虚的。”

  “现在就差一个机会,等白蛇传开播后,我就邀请全临安的才子佳人前来作诗。”

  “好,刘兄聪明。”

  “徐兄,昨天我又找了十多个混混,发出传言,说你就是白蛇传的作者,为你造势,那白家娘们没见过你,到时候听了你的才气,必会对你有好印象,再略施手段搞搞苏焕,还怕那白家娘们不能手到擒来?”刘廷全张开手掌后握紧。

  房间众人齐齐鼓掌,对刘廷全佩服不已。

  十月十四号,不少外地人赶来,满凤楼的椅价被炒到五两银子一个座位。

  徐幼平贿赂了红武戏班子一个小弟,一百两只买到了一句台词:“法海你不懂爱。”

  徐幼平心疼得脏腑在抽痛,刘廷全安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十月十五号,寒风呼呼,怀直书院。

  苏焕正在练骑马。

  “苏师弟,你在呢。”王千两手藏在袖子里,小跑过来。

  “师兄怎么了。”苏焕脸上红扑扑的。

  “白蛇传等下就要开播了,快一起去看?”

  一阵风吹来,王千小小的抖了两下。

  “不是没票吗?”苏焕问道。

  “六两银子有人出手座位,我和其他师兄票都订好了,你的票也帮你订好了。”

  “什么鬼,六两,操~”苏焕震惊,他妈的也太暴利了吧,至于吗?

  他现在才发现,古代士绅是很富有的,好几代攒下来的财富,床底下,地里头都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银。

  士绅和贫民的差距太大太大。

  “苏师弟快走吧,马场一点挡风的都没有,冻死了。”王千抖了两抖。

  “已经买了?”苏焕将白马拴在马房里,披上了披风。

  “对的,走吧,就差你一个了,其他师兄都在书院大门等着呢。”

  “那么好,老王你请的?”

  “对啊!”王千哈哈大笑。

  “哟!发财了?”

  “才不是,可能是因为爱情吧。”

  “哇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和你没有爱情,滚。”苏焕小跑。

  “别跑啊师弟……师弟。”王千在后面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