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四个角落上方的红外监控器正齐齐对准伪装成安东尼的灵诡和身披黑袍的德拉科。
你指望他们治好你?
你是真的蠢!
他们连自己是什么都没搞明白!怎么治你?
德拉科面色唰然苍白,眼底爆发恼怒和怀疑,“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灵诡死死扼住德拉科的手腕,眸光大绽冷锐精芒,她依旧不回答,继续攻心,继续在披着安东尼脸皮的情况下,一字一句,扎心道:
“我是谁有这么重要吗?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们若是真能治愈你,用得着抽你这么多血?抽你这么多血做什么?做研究吗?还是去研究怎么治疗你?孩子,很遗憾,他们没有这种可以让你恢复正常人的技术,又或者,还在研发中,你恐怕要等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或许更久,又或者,他们会失败。你真的相信区区一个崇尚异能的邪恶组织,会甘心让一个,初代第六帝国位列第四的枢机主教的儿子,变回正常人,而不是……为他们所用?去利用他的宝贝儿子,让他重新堕入深渊?”
灵诡质问的目光死死盯着内心挣扎的德拉科。
德拉科动摇了,心脏在狂跳不止之余,像是被人戳中了命脉,浑身因情绪激动而开始微微颤栗。
“我说过了!我回不了头了,我是个魔鬼,是个怪物!我杀了人!父亲和母亲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怪物,一个……残忍杀害自己亲兄弟的……怪物。”
惨白的白炽灯光下,德拉科银色的寸发泛着浅金的色泽,他居高临下,绝望而森戾的瞪着面前披着安东尼会长外壳的人,尽管如此,他的气场依旧没有这个伪装成安东尼的人强大。
可以说,在这个外表看来大腹便便,满脸横人的神秘人面前,德拉科甚至还是个孩子。
“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会达成。”
记忆中,灵诡和这个叫德拉科的孩子,真的接触并不多。
他眼底的傲慢不屑,他眼底的桀骜猖狂,完全不像他绅士优雅,又狠毒万分的父亲。
不知为何,凝视着情绪激动且内心绝望,并不愿回头的德拉科,灵诡忽然间心疼了起来。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可怜的儿子。
厉儿打从娘胎出来,就因为她的缘故,饱受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上辈子种下的孽,要孩子来偿还,虽说厉儿现在已经康复了,在巫域中跟着大巫师梅勒学习本事,可她每每想起从前,心底还是会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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