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霁云山下官道上,一匹枣红马奔驰而过,马身高大威武,毛色油亮赤红,跑动时红色的鬃毛随风飘起,浑身的肌肉健美有力,便是普通人见了都知道是匹好马。
骑马的少年更是俊郎,头顶束着紫金冠,身穿蜀锦织绣大红袍,足蹬乌丝皂底靴,剑眉星目,英姿勃发,神采飘逸。
“少主,慢些,前面都是山路了,小心颠簸。”
枣红马身后,跟着一匹黄鬃马,可能因为年纪大了,骨架大,肌肉却不那么紧实。骑马的是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汉子。
“安叔,都说了你不用跟着我,你腿脚不方便,在家等着我回去就是了,黄玉又跟不上赤焰,这一路走来,我等你多少次了。”少年嘴上抱怨着,却勒停了马,等黄鬃马追上来,把挂在马背上的水囊递给中年汉子。
被唤做“安叔”的汉子摇摇手,拿起自己的水囊晃了晃,说道:“少主你自己喝,我这里还有。”
少年重新把水囊挂回马背,说道:“我不渴。安叔,歇一会儿再走吧。”
汉子看着少年,眉眼带笑,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少主都已经十七岁了,我也老了。等回去行过及冠礼,少主就可以去镇南军军中历练了。”
原来骑枣红马的少年是西南霍家嫡系子弟,镇南将军霍震的亲孙霍君玉,今年十七,再过几个月就要行及冠礼,如今便是按照霍家的惯例,及冠前出外闯荡历练一番,涨涨见识,多结交一些江湖能人志士。
随他一起的是镇南军退役军人安旭,安旭十几年前在西南战场上也是一员虎将,后来为救镇南将军霍震受了伤,伤好后左腿留下了隐疾,走路多了疼,阴天下雨也疼,不适合再待在军中。霍震体恤他,便让他去给刚四五岁的霍君玉当武学师傅,也是打着以后让霍君玉给他荣养的主意。
二人出来之时正巧碰上长江决堤,无法北渡,只得一路东行。一路上看到不少灾民往歙县而去,便跟着一起来到歙县。
霍君玉满脸无奈的说道:“安叔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心疼你。当年你为了救祖父伤了腿脚,走路多了也疼,阴天下雨也疼,咱们出来的时间不巧,正赶上梅雨季节,你腿疼又不肯多休息,让我于心何忍。”
黄鬃马仰起头打了个响鼻,那意思像是在赞同霍君玉的话。
安叔拍了拍座下黄鬃马,感叹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黄玉原来也是匹良驹,随我出生入死多年,好多次要不是它,我都不能活着回来,现在它也老啦,要搁以前,赤焰根本跑不过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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