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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福寿客栈,埋骨之地

厨子毕竟还是厨子,连出手削人的手法都与做菜没有太大区别;

  一刀横来,墨神心诀悄然发动,眼前的一幕幕全都被江天海看在眼中,他十分清楚如果这刀划过自己的脖颈,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凭借着多次比赛积攒下来的经验,江天海定着双脚,身子顿时往后一移,十分巧妙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刀。

  身后,正在和杯下红拼杀的穆成已然是落了下风,刚才还拿着个杯子的她现在手中却是空无一物,但眼里的杀意却丝毫没有锐减半点。

  连着两个杯盏全都彻底沦为废品,杯下红的战斗力貌似直接下降了一个维度,尽管这只是从穆成的角度来看。

  穆成双手颤抖的握着那把稍显锋利的“富贵刀”不断的与杯下红进行着一种极不公平的搏斗,他举起“富贵刀”,之后又径直落下,没有半点犹豫。

  赤手空拳的杯下红虽然从外表上来看,不过就是一般的烟尘女子,可从招式上却就不只是那么简单了。只见她抬手间五指合拢,化掌为刀,霎时间迎上了“富贵刀”的垂直一劈!

  刀锋与掌锋胶合之际,空气中弹出一阵声浪,双方摊开,瞬间吸引了江天海的注意力。此时的江天海正和花边白虎互相合作,共同对抗着眼前这位武力值爆表的中年厨子。

  被宛如惊雷般的声浪吸引到的江天海当下立判,转身朝杯下红就纵身跃起,挥舞荒刀径直朝对方头上砸去。

  忽然间,就在银色荒刀落下时,江天海猛然察觉到,天空又再次降下了飞雪。

  在任何时期,罪犯们总有他犯罪的理由,这条真理无论是放到任何一个国度,任何一个朝代,几乎都通用无疑。

  经历过一场杀戮的江天海十分清楚,从他动手宰杀山江帮三位当家开始,他整个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前的江天海,不论旁人如何风言风语,他都不会在乎;这也是由于从小到大顶着光环的缘故,江天海十分清楚自己所生活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于议论和非议也就没有多么在乎了。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杀了人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从现在来看,这话简直一点毛病都没有。

  江天海手中的荒刀伴随着雪花猛的落下,那狠辣的招式,宛如猛虎扑食般凶猛,又如烈日灼身般干脆。

  “铛”的一声闷响,江天海这拼尽全力的一刀竟被挡了下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用胳膊替杯下红硬生生当下一刀的中年厨子,额头上不禁冷汗直冒。

  按说,中年厨子本不应该出手才对,毕竟从杯下红的着装和扮相来看,中年厨子不过就是一个拥有利用价值的具人。

  有价值的东西,一般情况下对于商人来说,那就是一件更高级别的商品。在这个世界,商人永远都是唯利是图,无钱不欢的守财奴。

  然而对于这样的守财奴来说,偏偏还有许多带有良知的人,为了他们的价值和利益不断的做出贡献,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位常年驻守在福寿客栈的厨子便是如此,别人给了一点好处,拿出一点可有可无的温柔,随后又说了两句情话,他就沦陷了。

  挨了江天海全力一击的中年厨子,左手手臂俨然是断了;练得一身钢筋铁骨的中年厨子此时正一个人挡在杯下红的身前,粉碎性骨折的左手极不规则的垂着。

  “滚开!谁叫你来管老娘的闲事,快去把那只虎崽子给处理了,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被中年厨子护在身下的杯下红似乎还有些不大领情,冷冷留下一句话后便一把将其推开,随后又一把抓起地上的冰雪,径直朝着江天海头部扔去。

  中年厨子在被推开的一瞬间,身后徘徊观望的白虎张开一张血盆大口,恶狠狠的朝着厨子的右手又一次咬了上去。

  连着两次较为狠辣的攻击,中年厨子除了脸上露出轻微变化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反应,这点特殊的情况引起了江天海的注意。

  中年厨子修习的秘籍名叫《身千刺》,其中效用江天海倒是没有探查清楚,毕竟墨神心诀的检测能力也是有一个限度的,并非任何细枝末节都能探查的一清二楚。

  冰雪雪团飞来的瞬间,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吃饭时探查到杯下红下毒的原因,他下意识的转了个身,深深的把头埋了下去,只留下一个后背,挡下了“抓地一击”。

  厨子与白虎私斗不止,身后的穆成却也没闲着,抬手出手的瞬间,穆成已然是提着“富贵刀”往杯下红所在的位置径直冲去。

  “亏的穆哥我还多看了你几眼,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福寿客栈的贱人,做什么不好,偏做这杀人卖肉的勾当,今晚若是不宰了你,恐怕你都不知道穆爷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提着刀,满嘴跑火车的穆成皱着眉头,话刚说完便拔刀使出了他惯用的双刀流架势,猛攻而去。

  “哼,不过就是两个连小成境都不到的废物杂役,难不成还能翻了天!”杯下红闻声,应声回了句!

  穆成说话的方式由怂到钢,这微妙的变化来是来源于江天海的奋力一击,可他不知道的是,江天海是通过墨神心诀找到对方的破绽,并非是真的拼尽全力使出致命一击。

  话音刚落,二人说动手便动起手来,杯下红意欲故技重施,但多年为捕的穆成绝对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就在杯下红伸手落地的一瞬间,穆成弹指先到,随后“富贵跟上”。

  “刺啦”一声,一向靠手吃饭的杯下红,就这么在寒冷的冬夜断了右手手掌。

  “啊~你竟是段家之人!”断了手掌的杯下红鲜血直流,她的眼珠里不知何时起竟然布满了血丝。

  “想不到你还识得段家,果然不愧是福寿客栈的老板娘!”穆成故意停顿了一会,突然变脸,笑呵呵的问了句:“你要是告诉穆哥,你们客栈的钱都放在哪,穆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