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空中楼阁·程家血脉6

戴安娜找程念为帝国做一件事，程念应下了。

　　或许是为了帝国，或许是因为他是程家子，又或许，只是因为戴安娜眼中隐忍不发的怒意——戴安娜是被什么人给触怒了，又或者说，是被“有人算计程寄雪”这件事给触怒了。她这样认真地、如同对大人说话一般来拜托程念，程念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他应了，而戴安娜说，叫他到时候去帮忙拍摄一套纪录片，不止他一个，还会有其他家族的人，会有不同的人，跟他一起或是不跟他一起，通过镜头，为那些如今对【世家】真正的功能一无所知的民众，展现【世家】真正的模样。

　　他们要让所有人看到，帝国的脊梁，由什么东西组成。

　　后来，程念被带到了一个地方，他看见了从天上回来的苟东溪，也看见了趁着脸色的秦兰猗，还看见了需多认得或是不认得的人，在这些人当中，他是年龄最小的，却依旧是没有人将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看。

　　他跟一群大人在一处，听被请来的沈家人细细说了拍摄的要点，讲完之后，其他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眼神都有落在他身上——不是对小孩的爱怜，而是那种给同袍的共勉。

　　按照规划，秦家齐家负责科技一方，沈家负责文娱，至于他们程家，则是与苏家一同，世代为军部效力——他们其实才是最为特殊的两个家族。

　　苏家来的是宋谂的舅舅苏长津，而苏家的男人也向来板正，程念被安排到他身边，原本还有些惶然，只是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讲述苏家人自小到大的训练，展现苏家子弟这些年来一直坚持着的训练计划之类，程念却又感觉到了亲切——他们两家原本就是最为相似的两家，而他还有一个温温和和的哥哥。

　　因着成长环境不同，且程家这边的变故又格外多一些，负责采访引导的人给程念的问题自然也同给苏长津的不一样。

　　于是在后来的视频里，十二岁的孩子站在镜头面前，不曾胆怯，也不曾退缩，他双眸清亮，仿佛隔着屏幕注视着屏幕外的人。

　　“我叫程念，今年十二岁，是程家的第三个孩子。”

　　“小时候，我二哥就告诉我，我们程家的孩子跟别人不一样，苏家是帝国的剑，而我们是帝国的盾，只有个人素质和意识都足够强大，才有可能守好帝国的后背。”

　　小孩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仿佛念稿子，并不是那么的诚恳。在他声音落下之后，有一把女声发问了：“小念是从小就要懂这样子的大道理吗？”

　　程念眨了眨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摇了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