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多少楼台烟雨中4

楼朝颜的结局尚没有定论，可楼笙的结局，苏谨之没多久就知晓了。

　　在楼霜出征之后，许多人都在等楼霜的消息，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也不过是心知肚明——纵便有了楼霜额消息，也可能只是代表他们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果不其然，三月后，楼霜战死，部分贵族出逃或是选择了拖家带口投靠长孙氏，皇帝震怒，可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而楼笙回来这件事，几乎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孤身一人上演了一出逼宫，完了之后上了城楼。

　　从跟长孙晟谈判，到她自城门上一跃而下，楼朝颜紧紧攥着他的手，从头看到了尾。

　　苏谨之能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甚至能感觉出疼痛，可是他不敢惊扰楼朝颜，甚至于在楼笙一跃而下之后，不敢回头看楼朝颜的神色。因为他知晓，楼朝颜当下，必然是泪流满面，却也只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能紧紧拽着手中唯一的东西。

　　楼笙就砸在了长孙晟跟前，长孙晟对着大开的城门，对着不少已经回不过神来、怔怔看着、看上去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位素来飞扬跋扈额公主的要求居然是放过这座城的人的百姓，隔了良久，终于是下了命令：“厚葬。”

　　待长孙晟与他所带来的逼宫的兵士过去，百姓终于有了松动，有人依然恍恍惚惚，有人则是捂着脸，呜咽出声。而在苏谨之回过神来之前，楼朝颜一头砸进了他怀里，终于是放声大哭。

　　可除了一下一下给楼朝颜拍背顺气，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同是亡国人，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能许诺楼朝颜一个安稳，也没办法跟楼朝颜说，以他对长孙晟的了解，长孙晟不可能太为难他们这些被留下来的王子皇孙。

　　楼朝颜哭了很久，从最初的恸哭，到最后只是抽搐，叫苏谨之甚至担心她是不是哭昏了过去。可楼朝颜抬了头，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开口第一句话，是苏谨之从来都没想过的：“我们和离吧。”

　　和离之后，我是阶下囚徒，而你天高海阔。

　　苏谨之看着她，只说了两个字。

　　他说：“不行。”

　　态度强硬，不容置疑。

　　之后，他们依旧是回了楼朝颜的公主府——如今公主府外也有人守着了，他们还得等长孙晟给他们一个安排。

　　中途，苏谨之被叫出去过，长孙晟单独接见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我会待慎儿好。”

　　“慎儿是我的皇后，没人能越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