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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初入留客院

寂雪融闻言,不由的好笑:“我看呐,哥哥你是爱屋及乌了。结识了月兄那样一位友人,便对他的文学先生,文昌先生都格外的敬仰了。”

  “阿寂,你说得也算有理。”寂欢笑回道。

  这位大哥只用了“也算”这两字,明明就是被猜得全对嘛。寂雪融看着含笑着的大哥,不由的在心底想着。

  “说起来,咱们好像很久没给父亲和太爷爷他们写信了呐。”在妹妹含笑的打量中,寂欢好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一样,便说道。

  “啊?好像是呐。”寂雪融收回看在自己哥哥身上的视线,仿佛才想起来一般,略显不自然。还有对药宗谷里亲人的一些愧疚。他们几人游历得太高兴了,都忘记要写信回去这一件事情了。

  寂欢安慰地对自己的妹妹说:“阿寂不必愧疚,相信父亲他们会理解的。特别是有爷爷这样一个例子在。”

  “合着,哥哥是以爷爷当榜样,所以才故意不提醒我们写信的?”寂雪融看向自己的大哥,笑问着。好友轻辞一直都与自己一道,所以寂雪融清楚,自己两人都没有写过信。

  “咳,咳。”寂欢闻言,不由的轻咳一下。解释道:“不是,大哥其实也是忘记了要写信这一件事情。刚刚看阿寂你有愧疚之色涌上了脸和眼,情急之下,才拉来了爷爷这位爱游历,却很少写信回药宗谷这样一个例子的。”

  听着自己哥哥的解释,寂雪融不由的扬起嘴角笑开了,道:“原来这样啊。不过,也谢大哥你啦。自己也有愧疚的同时,还在想法子劝慰我这个‘弟弟’。”

  “好吧,这么久没写信回药宗谷里了,确实觉有些愧疚。”寂欢想着并打算待会儿就回去写信。

  “既然咱们对没写信回去都有愧疚感,那今晚就写,明早请人寄送吧。”寂雪融建议道。

  “好啊。到时阿寂可要多写些了,要不然母亲和太爷爷他们会觉得看不够。”寂欢应答道。

  寂雪融含笑地点了点头,同时在想,“确实是要多写一些呢。”

  寂欢继续说:“阿寂记得也提醒一下阿轻啊。要不然,顾伯父看见只有父亲收到信,他会吃醋的。”

  “知道啦。大哥。”寂雪融笑答。

  “寂兄,阿寂,你们在这啊。”月战熙和宫越刚要跨进客院门,看到待客厅里的两人,便含笑地打起了招呼。

  “月贤弟,宫兄弟,你们来啦。”寂欢和寂雪融闻言,便同时往院外看去。只见两道挺拔的身影带笑地正进来。于是,兄妹两人便起身笑迎。

  他们四人相互见过礼,寂欢便请月战熙还有宫越两人一同坐下,并为他们都倒了一杯茶。四人举着茶喝了一口后,月战熙便疑惑地问:“怎么不见阿轻?”

  “阿轻啊,她回来后便去制作果茶了。这会儿正在膳房呐。”寂欢笑解惑。

  “哦?是吗?真是太感谢阿轻了。文昌先生知道的话,估计会很高兴呢?”月战熙满脸愉悦地接话。

  宫越刚在丰景楼三楼的房间里,也听月战熙说起过,那位阿轻公子要为喜欢吃酸中带甜食物的文昌先生,制作一种这样口味的果茶。

  “十年前,先生与自己、阿熙和长空三人一同进食的时,他进食得虽较少,可还算在正常的膳食量之间。”

  “可这次相见的时,他好像进食得尤为少了。”宫越三人看见自家先生进食得这样少,而只对酸甜类的菜品用得稍微多些,便请徐大娘每一顿膳食,都为他做上一道酸中带甜的菜品。

  眼下,有阿轻公子这位善于调制文昌先生喜欢喝的果茶,并乐意为文昌先生调制一些,宫越和月战熙都很高兴。他们估计,友人长空听闻后,也会同样高兴。

  “月兄言重了,阿轻是很乐意的,特别是这类果茶也是她喜欢喝的。她刚还说‘之前带的那些已经喝完很久了,这次正好也调制一些。’”寂欢笑回道。

  “是吗?阿轻也喜欢喝呀。”月战熙仿佛发现很意外的事情一样。

  寂雪融含笑地边听,边喝手中杯子里的茶。看见自己手中将要见底的茶杯,她便不由的在自家大哥笑谈而他们面前几乎还满杯的茶,在桌上放着的时候,她便拿起茶壶为自己的空杯续上一些。

  “有劳。”清而淡的一句话,在寂雪融耳侧响起。

  只见,一只也见底了的茶杯,便递到她的前面。寂雪融看着那只茶杯,还有拿着茶杯的那只手,觉它修长而好看。

  寂雪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会,便伸手接过了茶杯,开始续倒茶。那只她刚盯看了片刻的手,略略地收了回去一点儿,不过却在不远处等候。寂雪融估计,这位宫兄的做法,是不想妨碍自己倒茶的空间。

  “不客气。”寂雪融把倒好的茶送回那只手处,便扬着嘴角回说了一句。

  宫越也不知为何,在看到寂雪融抬过茶壶来为她那只见底了的杯子倒茶的时候,他会把自己杯子中的茶,也喝得几乎见底,并不自觉地把茶杯递到了唤“阿寂”的小公子前面。

  看到寂雪融看着自己的茶杯,或者说看拿茶杯的手,略微失神的时候,宫越不由的在心底里,暗自绽放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公子在自己面前,好像会经常有走神的情况呐。”

  可,寂雪融没有发现,随着她出口的那句,“不客气。”扬起的嘴角的弧度,还有那双像含着整一汪湖水般静美的眼眸泛起的神采,不觉让宫越呆住了。虽然这个时间,只持续了片刻,别人都没发现,可,宫越自己能感觉到。

  宫越笑点了一下头,同时,“嗯。”轻不可闻,像一个寻常呼吸般轻的词,从他口中传出。

  月战熙和寂欢两个交谈中的人,对方才发生的几幕都没发现,更没听闻宫越口中的这一字。寂雪融由于刚有片刻的失神,所以她之后都故意聚起神来,以免又再一次在那位新友人的面前失神。故而,那一字,虽轻,却依然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里。

  寂雪融不由的在心底里好奇,“这是怎样一种情绪,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啊?”

  寂雪融不清楚,宫越自己也不清楚。若是让月战熙听闻,估计他会对宫越笑道:“宫宫,这应答,表现得可真够温柔的呀。”

  待客厅里的几人,有笑谈着的,有含笑好奇着的,还有喝着茶掩饰内心泛起的莫名之感的。一道喜悦的声音,在此时传了进来,让一切都略微地回归寻常。

  “你们都在啊?”顾轻辞从膳房回来,在进院子门时看见里面的几人,她便笑喊了一句。

  月战熙闻言,便抬头向外看出去,笑问:“阿轻,你回来啦。果茶制作得怎样啦?”

  “明天,估计就成了。”顾轻辞边说边来到待客厅,在月战熙身旁的椅子坐了下去。

  寂欢此时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准备移送到顾轻辞那里,月战熙伸手便接了过去同时往顾轻辞手里递送。

  顾轻辞轻巧地从月战熙手中接过茶水,笑道:“正好有些渴了呢。谢谢寂大哥,谢谢月兄。”接着,她便连喝了两口才罢休。

  众人闻言,也不由的浅含笑。

  “既然阿轻渴了,那就多喝一些。”月战熙笑说并拿起茶壶又为顾轻辞的茶杯续上了一些。

  顾轻辞笑道谢,也再喝了一些。

  片刻后,月战熙看众人喝茶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口道:“寂兄,阿轻,阿寂,宫宫,时辰不早了,咱们先移步去雅间用晚膳吧。”

  “好啊。”顾轻辞愉悦地应答,同时对几人说:“你们先过去吧,我回房里洗漱一下就过去。”顾轻辞边说边对几人打了一下招呼,便往自己的房间回了。

  “宫宫,你们三先过去吧,我等一会儿同阿轻再过去,顺便向阿轻探讨一下怎么制作的果茶。”月战熙笑道。

  宫越和寂欢还有寂雪融,看着月战熙一副对果茶很感兴趣,恨不得马上能品尝一杯的样子,都不由的扬起一弯笑弧。

  寂欢和寂雪融正想说:“我们一同等一下阿轻吧。”话还没出口,便听到宫越说:“那好吧,阿熙你们迟点过来,我们三人先过去。”

  于是,在月战熙的笑点头下,还有宫越的那句,“寂兄,阿寂,请。”寂雪融和寂欢便一同先出了待客厅,往客院外走去。

  宫越在从待客厅走向客院门的那段路时,瞥见自己右手侧有些晃动的门时,在心底道了一句,“哦?原来阿寂住前面一些的那间厢房啊。”

  宫越不知自己为何会道了这样一句,只是,他的心里和脑里就记住了寂雪融,在这处客院的厢房位置。

  月战熙在丰景楼里和宫越,还有三位结识了两天的好友一同用过晚膳,闲聊了一会儿后,在众人都打算回自己的住所时,便也回了月府。

  “小公子,你可回来啦。”月战熙刚回到月府门前,便听到府人喜悦地出声。

  月战熙笑点了头,并问:“嗯,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公子两刻钟前来了府里,说有事想见公子。秦公子此刻在老爷的院子里,与老爷聊话着。”府人叙说地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月战熙闻言,便说回道。他对府人点过头后,便径直往自己爷爷的院子去了。

  月战熙在院子门外笑喊:“爷爷,我回来了。”

  “这小子。”月弘问闻言,不由的笑道了一句,接着便向秦轩说:“让轩小子你见笑了。”

  “月爷爷说笑了,月兄这性子,正好呢。”秦轩含笑地回答。

  月战熙进了屋子,先对自己的爷爷行了礼,问了安,接着又向秦轩抱拳道:“秦兄。”

  秦轩也抱拳回礼道:“月兄。”

  “阿熙,你请轩小子去你屋子里聊会儿话吧。”月弘知道秦轩来府里,是为了和自己的孙儿单独说会儿话,说他想说的事情的。故而,孙儿月战熙进了屋子,彼此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对他这样说。

  “好的,爷爷,我们这就去孙儿的院子。秦兄,请。”月战熙含笑地应答,并对秦轩伸手示意地作请。

  秦轩对月弘行礼道:“谢过月爷爷。”

  “轩小子,不必客气。你们去吧。”月弘含笑地回道,同时摆手示意。

  于是,月战熙和秦轩便一同出了屋子,往院外走了去。

  月战熙和秦轩一同来到他的院子时,府人已为月战熙的书房点燃了烛台,并送上了热茶。

  “谢谢月兄。”秦轩接过月战熙倒与自己的茶,道谢了一句。

  月战熙边为自己倒茶,边回说道:“秦兄不必客气。”

  秦轩和月战熙分别喝过一口茶后,秦轩便放下茶杯,看着月战熙,问:“月兄,你是否与医仙公子相识?”

  “哦?”月战熙不知秦轩此问为何。

  “我今天巡视回来的时候,在公布墙前遇到一些在议论着见过医仙公子的百姓。他们说月兄今天也曾与医仙公子一起。”秦轩说着自己听到的关于医仙公子的信息。

  停顿了一下,秦轩接着道:“家妹自小较为体弱,请过很多有名的大夫调理,效果都不是很明显。得知东边有医仙公子往奉京城这边来游历的时候,我便盼着见到他们,请他们为家妹调理一番。”

  “月兄,可方便为我引见一番?”秦轩看着月战熙,问道着,眼底充满了期盼。

  月战熙也知道秦轩有个妹妹,不常出现在众人面前过。奉京城里的百姓,对于这样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会传扬,以免引起这家人的忧思。故而,他大略知道是不便言说的原因,而没有深究。

  此时,秦轩说出,月战熙才知道他家妹妹是因为较为体弱,才没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轩看着似乎在沉思着的月战熙,也不打扰他,只是,他眼底里的希冀却没减少。他也知道,后天医仙公子们会在仁康医馆坐诊。

  可是,那时去找医仙公子们诊治的百姓会较多。以自家妹妹的体弱之姿,是很不便去那里一同排队候诊的。故而,秦轩才这时来请月战熙提前引见一番。

  “好啊,秦兄明天早上来丰景楼的雅间吧。小弟为你引见。”月战熙含笑地应道。

  月战熙想起,友人寂兄今天对那位受伤大伯的救治之举,还有他们一路游历传来的好医名,便知道,他们是很乐意于救治有需要的病患的。于是,月战熙才如此不犹豫地应允了引见。

  秦轩闻言,眼底那些期盼转瞬便都换成了喜悦。他不由的饱含喜悦和感谢地道:“太好了,太好了,谢谢月兄。”

  “秦兄不必客气。我也是巧合之下,先于你认识他们而已。若是秦兄你先认识他们,小弟也是会请你引见的。”月战熙笑答。

  秦轩闻言,不由的含笑地道:“原来,咱们奉京的三奇之一,让众多百姓都想一堵风采的月兄,也会如百姓一般,想目睹医仙公子的风采啊。”

  秦轩自从十多岁认识月战熙以来,彼此相交的还算多,特别是月家爷爷经常相邀月战熙相熟的好友来家里相聚,便大略了解到,月战熙家里没有需要特殊医治的患者。故而,他假说的让自己引见一词,便只为一睹医仙公子的风采。

  “秦兄说笑了,那个名称,可不比秦兄你们一直以来的‘正名’呀。”月战熙笑回。虽然“奇纨绔”三字,现在在百姓眼中也是“正名”的一个,但是,在有“奇”之前,是先有“纨绔”二字的。

  秦轩也明白月战熙所言的“正名”,是一直以来就以正面形象出现并保持的,但月战熙现在,在百姓中的“奇纨绔”的名称,是与“正名”无异的,甚至比一般的“正名”更值得称颂。于是,他便笑接话:“是月兄谦虚了。”

  月战熙笑摇了一下头,便没有继续辨说了。

  月战熙的书房里,秦轩和月战熙喝着茶,聊着一些其他的话。在茶过三杯的时候,秦轩便对月战熙道:“此时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次谢谢月兄的引见,我明早便在雅间恭候月兄了。”

  月战熙道:“秦兄不必客气,那就明早见吧。再晚回去,秦相该担心了。”

  秦轩点了头,便起身。

  月战熙也同时起身,并对秦轩道:“我送秦兄出去吧。”

  “有劳了。”秦轩也不推却,对月战熙点头回道。

  两人来到月府门口时,秦轩便先停住了脚步,向月战熙侧过身,含笑地说:“月兄,留步。”

  “也好,那你慢走。”月战熙含笑着止步并回应。

  秦轩笑点了一下头,便转身抬步往外面走去了。秦相里的府人提着灯笼,也紧随而去。

  在那抹有些昏暗的、移动着的光,消失在路上转角的时候,月战熙便收回了视线,转身往自家爷爷的院子里走了回去。

  昨天答应的接手经商担子这事情,他打算现在就去提前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