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雪干脆的答:“不去!”
“为啥不去?”
“我害怕,不想在你那儿干了,辞职。”
“为啥呢?”赵怀仁着急的问。
“你老婆太厉害,拿着剪刀往我脸上扎。我要再和你来往,没准那天我的脸就破了。”
赵怀仁说:“不怕,我给你在三晋酒店包一间屋子,你就住在那儿不要出来。她还能知道?”
“我成了啥了?你不让我见阳光了!”林小雪气愤的嚷嚷,“以后,我再不陪你跳舞吃饭。咱们从此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小雪,你听我说,”赵怀仁的话还没说完,林小雪挂断电话。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引赵怀仁去医院的那名保安,回到公司把赵怀仁在医院的所言说给人们,有人就夸赞赵总仁义会做事,有人情味。只有丁兰哼哼冷笑两声,点透赵怀仁的心机。说:“他是怕刘师傅到派出所告孙玉英,怕老婆被拘留。”
有人反驳:“拘留不了,她爸是市长。”
丁兰说:“一个小小的副市长有啥了不起。常言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她捅伤人,她爸就是再大的官,公安局也要抓,不信你看着。”
有人说:“看什么?孙玉英已经回了家,到那抓?”
“哼,还没了王法!”丁兰冷笑两声。
隔天晚上。丁兰提着包,包里放了一条中华烟,另只手提着香蕉苹果,来到医院看刘丙建。
事先,她给林小雪打电话,商量来医院看刘丙建。
林小雪接电话时,感动的直掉泪:“姐,你想的真周到。我马上就去。”
丁兰说:“来了这儿,我还有话要说。”
在病房,她坐到刘丙建对面的床边,用充满感激的口气说:“谢谢刘师傅,我来看看你。要不是你挡住母夜叉的剪刀,那一刀就捅在小雪脸上了,受了伤的就是她,说不定会要命!”
刘丙建听说要命,不禁笑说:“没那么危险,一把剪刀捅不死人。”
丁兰较真地分析:“可不要这样认为。你的伤口有多深?”
“一寸多深。”
“一寸多深?那是扎在你胳膊上,要是扎在你胸口上,你就完了。你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刘丙建细想了下,不禁后怕。剪刀也能捅死人,看捅在那里,事实就是如此。他说:“唉呀,这孙玉英也太狠了,敢拿起剪刀来伤人。幸亏人多拉住她,不然再来上一下,不知就捅住谁了。”
丁兰说:“是这么回事。疯狗乱咬人,谁挡她的道,她敢给谁一下。”
“嗯,也就是,孙玉英人性不好,可不如赵总好。”
丁兰冷冷一笑:“赵总好?好在那?他承诺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都是应该给的。他真正关心的是他老婆孙玉英不蹲牢房。怕丢他的面子。”
刘丙建这才明白赵怀仁那么亲热的关心他,是为了老婆:“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公司的声誉才那样关心我。”
“公司的声誉早让他丢尽。他玩弄了小刘和小闫,他老婆却把人家两位姑娘打的头破脸肿,那么漂亮的脸抓的尽是血痕。这在圈子里人人都知。他们夫妻俩,一个贪财,一个贪色,都不是好东西。”
刘丙建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
“有办法,你告她!”
“告谁?”刘丙建瞪大眼反问。
“告孙玉英持械伤人,肯定一告一个准。”
“不妥。”刘丙建当即拒绝。
“没有不妥,而是应该。她拿起剪刀行凶伤人,是犯罪行为。你也知道小刘小闫俩姑娘被她伤害过却不敢告,因为她俩是女孩,胆小,只好忍气吞声。你呢?是男人,怕什么,不去告她,岂不丢了男子汉的尊严。”丁兰的话语铿锵有力,令人信服。
本来刘丙建胳膊上被捅了一剪刀,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气。听丁兰一说,他想起小闫在公司门前两眼哭得红肿,脸上尽是伤痕。他不由的骂:“孙玉英心肠狠毒的很,是的收拾她一下。
“去告她!”丁兰赶紧跟上说,把收拾她改成告她。跟着她问:“刘师傅,告不告?”
“暂时不用告吧?”刘丙建忽然变卦,犹豫不决,“告她,对赵总名声不好。”
“他还顾名声?”丁兰急得说,“他色鬼一个,看见漂亮小姑娘眼珠子就不动了。”
“可是,他是恒达公司的总经理,我去告他,会不会影响公司的生意?”
“不是让你告赵怀仁,是让你告孙玉英。孙玉英太坏了,让她吃点苦头,以后就不敢随便欺负人。”
“你是不是受过她的欺负?”刘丙建问。
“是。刚来时我和她吵过一架,被赵怀仁拉开。”
“为啥她和你吵架?”
“不清楚。可能是觉得赵怀仁同我走得近。还是嫉妒我。那女人的嫉妒心太大。”丁兰含含糊糊的说。她只能这样说。公司里有些事情是不能详细对他人讲得。
“我明白了。让我想一想。”刘丙建皱起眉头。
刘丙建为啥迟疑不决,不主动告孙玉英?是怕赵怀仁辞退他?不是,刘丙建隶属于市保安公司,他的工资是由保安公司发。是恒达公司给保安公司雇佣费后,保安公司扣去管理费发放的。不怕赵怀仁在工作或者工资上刁难克扣他,他所关心的是给多少营养费。要得多了,担心赵怀仁不给,要得少了又不甘心。心里正思忖,进来一个人让他下了决心。
来人是林小雪,她右手提着一箱酸奶,左手提着香蕉苹果,进来直奔病床。依坐到刘丙建身旁,像女儿一样拉起他的手,一声未响泪水就先滚滚而下。
无需多言。刘丙建也知道林小雪会说什么。他看着她圆圆漂亮的脸蛋,皮肤是那么的细腻娇嫩,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么好看的脸蛋要是被捅上一剪刀,是个什么样子?他为能挡住孙玉英的剪刀,为自己的勇敢行动而骄傲。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娑,劝道:“别哭了孩子,事情已经过去了。”
一声孩子,让林小雪的泪水似洪水决堤哗哗往下流。这使刘丙建感到不安,问道:“怎么啦?一直哭啥?已经过去了。”
丁兰知道林小雪哭什么?她在思念父亲。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孩,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多么盼望父亲有力的大手托住她脆弱的心。现在,她只有哭来倾诉心中的哀伤。
时间在慢慢流逝。屋子里三人长久无语。
丁兰等林小雪的哭声低后,对刘丙建说:“看到了吧,小雪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被捅上一剪刀成什么样子?你说孙玉英这个母夜叉该不该告?”
“该告!”刘丙建干脆的说。
“那你告不告他?”
“告!”
“这就对了。”丁兰肯定地说,“你告他还有一点与你有利,能多得营养费。”
“是吗?怎么能多得营养费?”刘丙建不解地问。
丁兰讲解道:“你不告她,他给你多少就是多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要告了她,他就来求你,要你撤诉,肯定会说营养费的事,会问你要多少。你就多要他一些,他也会答应。”
“嗯,是这么回事。”刘丙建下了决心。
走时,林小雪朝刘丙建深深鞠了一躬,含着泪说:“谢谢刘叔叔!”她来看刘丙建只说了这一句话,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下午,刘丙建在老伴和儿子的陪同下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派出一男一女两名警员到恒达公司调查。确证了刘丙建的起诉真实。当晚,几名警员到赵怀仁家带走孙玉英。
第二天上午,孙玉英被派出所拘留的消息在公司传开。丁兰听说后,高兴的给林小雪打电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母夜叉被抓了。”
“是吗?!这么快!好啊!”话筒里传来林小雪欢呼的声音。
“中午咱们去燕江春饭店吃饭,喝酒!庆贺!”丁兰提议道。
“好的。钱由我来出。”
“不用,我来出。12点咱们在饭店门前见面,不见不散。”
“好的,但是钱我出!”林小雪的口气坚决。
“我出。我比你大。”
“我出!事情是我引起的,应该我出。”
两人还没见面就在电话上为花钱争执。她们是真心实意愿意花钱请客,来庆贺喜悦的心情。
最后还是丁兰说;“别争了。咱们实行AA制,可以吧?”
中午12点,丁兰到了燕江春饭店门前。她刚站稳。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产,林小雪挎着包从车上下来。她看到丁兰后,扑上来就拥抱住她,激动的说:“姐,老天有眼,真好!”她的话让外人听来会认为不论不类,但她俩心里清楚。她们手拉手脸露喜悦,走进燕江春饭店一号餐厅。进去后,她俩看到两位姑娘站在餐桌旁端着酒杯正准备碰杯。
林小雪眼尖,马上喊:“小闫,小刘。”看着她俩端着酒杯,不用问也知道她俩为何来这儿喝酒。
小闫看到丁兰,眼睛一下瞪得又圆又亮,兴奋得大喊:“兰姐,快过来。咱们喝杯酒。”
丁兰和小闫同在财务部工作。小闫的脸被抓破后,丁兰说了很多安慰和同情她的话。女人在受到损伤后,最需要的是安慰和同情,作为同事她做到了。
丁兰和林小雪过去后。小闫在她俩面前摆下酒杯;往杯中倒下清澈晶莹的葡萄酒。她举起杯:“姐,谢谢你。我听人说你去医院看望了刘师傅,替我出了这口气。真是大快人心,咱们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