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玮所说的最好用的刀是不是自己沈平清不敢轻易地认,但是“讨好”二字就很微妙,这证明太后在这场局里并不是占上风的那个。
或许乌罗靖雨从始至终就不是作为人质被困在宫里。
乌罗奇峰在离开上京前与太后的那一场谈话究竟说了什么?
沈平清站在殿门外,灯火影绰,他以为自己一直看得清楚,他就站在太后身边,他既能挨着后宫又可观及朝堂,可其实根本就是镜花水月。
他还没有成为太后真正信得过的可用之人,内阁也还不是太后的倚仗。说到底就是因为他们身份上不得台面。
给乌罗靖雨做陪护沈平清并不介意,尽管在去校场第一日金吾卫里的刺儿头就给了他下马威,给他使绊子让他摔了一跤,除了摔得双膝青紫,没什么大碍。
他受这些伤不是没有得到好处,至少乌罗靖雨跟他在外头还是统一战线的。
欺负了他就是打乌罗靖雨的脸,她的性格绝不能容忍旁人这样看轻她。
当日金吾卫中有人当着乌罗靖雨的面含沙射影地讽刺他一个太监弱不禁风来校场找揍。
“娘们儿一样的玩意儿能上马么?”
沈平清单膝跪在地上,这话不单是说给他听的,也是在讽刺她身后的乌罗靖雨。
尽管乌罗靖雨与普通女儿不同,她不是养在闺阁里的娇娇女,她跟着父兄在军营里训练的时候这些兵痞子还在玩泥巴。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也瞧不上乌罗靖雨,就因为她是女子。
有时候身份,家世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是桎梏。
只有绝对的权势,可以打破这些桎梏。
如若有朝一日内阁可与政事堂分庭抗礼,他才能真真正正地站起来。
乌罗靖雨的马鞭在空中甩出痕迹,踏雪嘶鸣一声,翘起前蹄,朝前走了几步,五彩辫扫过沈平清的肩头,乌罗靖雨侧身一弯腰抓着沈平清的手臂将人提了起来。
“能不能上马你们都得叫他一身平清大人。”乌罗靖雨冷眼扫过挑事儿的小旗,“他是内阁重臣,吏部记册在档,你们不服,也得认。你们金吾卫花拳绣腿也不少,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谁又敢来跟我比一场?今日输了,往后我乌罗靖雨要来校场跑马,你们都得给我让地儿!”
沈平清抬头看了乌罗靖雨一眼。
领头的笑起来,打量着乌罗靖雨,扬声道:“我们不与女子打,您身娇肉贵,伤了您我们不好与太后交代。”
乌罗靖雨冷笑,“打嘴仗有什么意思,边北的敌人可不是靠打嘴仗就能赶走的!”
说着她双腿夹紧马腹,一扯缰绳朝他们冲了过去。
สนับสนุนนักเขียนและนักแปลคนโปรดของคุณใน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