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难得安逸,沈好一早就挽着贝贝去宁城的集市闲逛。
安全起见,林公子也跟去。
甄木奉借口有事,独自呆在客栈。
他走近桌边,一脚踩上凳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刚到宁城那日线人给的那封。
追踪军饷不过是想向父亲证明,他不是甄家圈养的宠物,风雨袭来就换家屋檐避雨的雏鸟。
线人往往是口头传递消息。既然都见面了,没理由留下一封信...
他抽出信纸。
刚劲有力的书法,透过纸背的笔锋。轻薄的纸上好像牵扯了万斤重量。
是......父亲的字迹。
他急忙展开来,直往落款看去。上面书了一个“父”字。
信的内容更是简洁。
只有一句:勿再追查。
他愣了半晌。放下手里的剑。
信里的句意再明显不过,不需要再反复的阅读,猜想是否会有另一层意思。
他的愤怒源于自己,郁积于心。
如此拼尽全力的证明,在父亲眼中就是这么一文不值吗。
他胸膛起伏,听见敲门声。
“公子,你要的酒。”伙计高声喊道。
甄木奉快步开门接下:“多谢。”
酒是伙计特意温过的,即使沾上甄木奉冰冷的指尖还能留有一丝温暖。
他只看着一碗刚倒好的酒,眼神定定的。
丧失了喝酒的心情。
然后拿起剑,出去了。
——
宁城集市。
宁城的姑娘对缀饰十分考究,自然也有数不完的铺子。
大多是自家手工做的,与都城风格迥异。
沈好拿起一个簪子在贝贝头上比划了一下,道:“贝贝,你总是帮着挑我的,自己都不买。”
贝贝道:“一路上花了不少银子,这种时候该省则省。”说完她嘿嘿一笑。
沈好咂嘴:“都城的生意做的这么大,赚了不少钱,也不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贝贝脸一红。那可都是买房买地,还有——嫁妆的钱:“那些可是要攒起来的,永远不嫌多。”
沈好道:“今天早上我可看到了。柳老爷又让人给你带银票了。”
“非也非也,那是宁城钱庄的凭证。花钱还得先去兑的。”
“那有什么差别,在我看来我们贝贝已经是半个小富婆了。”沈好得意道。
两人边走边聊。
“瞧,有折扇。”沈好眼尖,偷偷道:“给林公子挑一把?”
细细看过去,式样精美,扇骨用的材质也极好。
“我看这把兰花扇面的就不错。兰花高雅淡泊,配林公子正好。”她拿起扇子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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