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曲酉退下,这回屋里又只剩下夫妻二人了。
稷澂狭长的眸子凉凉瞥向小娘子,挑起眼尾,带出一抹笑,勾勒出几许风姿……
他明明是在笑的,夏藕却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她那对威压的免疫,似乎也失灵了。
她一骨碌站起来,肉乎乎地小爪儿抓着提督大人的手,道“夫君,小藕对夫君的心日月可鉴,绝无半分弄虚作假……”
“唔……为夫也这般以为,真的!”稷澂轻声“唔”了一声,恍然而笑。
“那就好!”夏藕点点小脑袋,深看了提督大人一眼。
莫名觉得这个男人憋着什么坏呢!?
这可不好办……
有了!
她做西子捧心状,一脸的纯善,道“其实,小藕并非不懂这世间的复杂,也不是不懂得保护自己。
而是当小藕经历过痛苦,经历过伤害,却依然心软,依然不舍得,也不愿意别人去经历我所经历的那种痛苦。
小藕从本心的愿意相信人性本善,信这世界存在着真善美。”
稷澂:“……”所以呢?他若是对她做了些什么,就成了欺负好孩子了?
狡猾的小东西,论起哄自己她已经达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
夏藕见提督大人不言语,又收起那副绿茶的脸,变成一副嫉恶如仇的小模样。
她愤愤道“若是池仲容赴宴,咱们连着他那四十多名随从,也一网打尽,为民除害!”
稷澂幽幽叹息。
他这是娶了个什么样子的娘子?
为何可以各种嘴脸,随意转换?
罢了,总归已经娶回家了,退货也晚了……
稷澂身为巡抚又身兼提督的军职,能受他所邀参宴的人,皆以得到一张请帖为荣,可面对池仲容也一起赴宴,众人也感觉到了那份微妙的味道。
不过幸好虽然宴会比较仓促,但因为在正月,官员们也都赋闲在家。
在听说了池仲容的要求后,为了最后这一击,只能带上女眷赴这鸿门宴,不过正妻舍不得,都只带着家中的妾,而且这些妾还都贱妾。
妾通买卖,哪怕是真的被土匪给糟蹋了,他们也不会多心疼,而且还能被稷提督给记上一份忍辱负重的大功,何乐而不为呢?
夏藕随着稷澂进场的时候,池仲容正对着众位“官夫人”流口水。
还是做官好,家中妻妾成群,金银无数。
夏藕听着土匪们的插科打诨,那叫一个兴致勃勃。
若不是碍于提督大人在场,她怕是还能时不时插上一两句嘴,帮着给活跃气氛呢!
稷澂的视线,平淡无波的扫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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