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托格,瑞达尼亚首都。
一座在精灵遗迹之上修筑的巨大城市。既没有诺维格瑞昼夜不熄的繁华灯火,也没有奥森弗特知性典雅的学院岛式建筑。
但瑞达尼亚国王维兹米尔二世的寝宫坐落于此。
北国的冷风吹过金碧辉煌宫殿夹道的王冠银鹰旗帜,吹过市民摩肩接踵的大理石长街,打着旋儿吹开了“暗夜之猫”酒馆的矮门。
昏黄的灯光下,两名背负双剑的猎魔人紧挨着坐在角落的酒桌前,几盘油腻的烤肉、数十杯各色酒水闪烁醉人的朦胧光泽:维吉玛黑啤、曼陀罗酒、樱桃酒、橡果酒、矮人烈酒…
更多的已被喝光、空空荡荡。
“杜昂——”
两只透明的硕大玻璃杯狠狠相撞,惨白的酒沫飞溅,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蛇麻和麦芽香。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中,两名风尘仆仆、不修边幅的男人一口气干了一大杯。
同时打了个酒嗝儿。
“伙计…半年不见,酒量见长啊,竟能和我拼个旗鼓相当…老实交代,是不是闭关进行了针对性训练,早准备好给我来个下马威?!”山字型发际线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角一扬,琥珀色瞳孔扫过朋友的微微发红的脸颊。
面容消瘦,留着黑色短发,一身轻薄的褐色皮甲,竖瞳呈红褐色的男人揉了揉鹰钩鼻,冲他不屑一笑,下巴边的指甲盖儿大小的烧伤霎时狰狞,
“得了吧,兰伯特,你有个屁的酒量…上回是谁在林奇市区喝得伶仃大醉,三更半夜又翻出城墙跑到郊外农民家的牛圈里,弄得黄牛哞哞叫…大晚上的,人家还以为吸血鬼登门。”
“噼里啪啦往你身上淋了一大堆蒜水…熏鼻子的臭味纠缠了你整整一周。那次委托的报酬也全部赔了个一干二净!”艾登眯着眼睛斜睨了他一眼,“今晚醉酒后,你又准备向哪种可怜的动物伸出魔掌?”
“伙计,你可不能污人名誉。”兰伯特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怼个铲子的老牛,我明明只是搂着它睡了一觉!把它当成取暖的铺盖,大冬天的,这是求生本能,懂吗?”
“说起这件事我就是气啊…你这家伙明明清醒着,不帮我安置就罢了,还他娘阴恻恻躲在旁边看我笑话。”兰伯特语气一冷,重新认识一般将艾登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猫派猎魔人艾登,就是一个畜生!对,专门背后捅人刀子!”
艾登仰着下巴,
“畜生也好过怼老牛、无可救药的撬墙角主义者!”
蓦地,两对野兽竖瞳孔怒瞪,空气中火花闪现。
灯光下,两个男人指着对方的鼻子、唾沫横飞,互揭短处,你来我往骂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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