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神,有些诧异的看向刘辨,张奉拱手道:“是的!微臣略有耳闻。益州牧刘焉、幽州牧刘虞、皆乃汉室宗亲,牧守一方!”
沉默了良久未曾说话,忽而转过身来直视张奉道:“奉以为此事如何?”
愕然与刘辨对视一眼,张奉困惑道:“殿下怎么了?”
“呵呵。”刘辨正了正身上的衣袍,嗤着嘴角,兀自伸出右手自顾弹着衣袍上本就没有的灰尘,仿佛对自己说道。
“奉,汝以为,父皇是否认为孤果真十分无能?”
话音落下,张奉徒然瞪大了眼眸,满面惊颤道:“殿下,何以作如此感想?”
随即联系到方才的四方州牧,千思百转之间,呐呐震撼言道:“殿下,说的是陛下册封州牧,牧守一方之事?”
没有回答,刘辨反倒定睛直视张奉,凝声道:“奉,亦认为孤无力震慑四方?”
“这。”默默地瞥了眼刘辨,张奉连忙低下头,不断的来回思量,数息之后,方才轻声回应。
“孱弱无能,不正乃殿下所想吗?”
“你!”豁然转身,直直盯着张奉,刘辨有些怒了。
迎上刘辨咄咄逼人的目光,张奉没有丝毫胆怯,继而道:“何况依照如此方式,这天下,终究还是刘家的天下!”
“放肆!”刘辨徒然大喝,“张奉。这是孤的天下!”
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的声音,傲然的盯着张奉,而张奉却是面无表情的与之对视着,闭口不置一词!
忽而间刘辨愣了愣神,继而嘴角一勾,讥笑道:“不曾想数日不见,张敬承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
“并非奉长本事了,而是殿下开始不甘心了!”张奉再次回答道。
歪着头,斜眼瞧着张奉,刘辨忽而洒脱道:“呵呵,敬承放心,孤定会带你行侠仗义的!”
没有理会刘辨,张奉躬身拱手道:“为殿下计,奉请兼领羽林左监!”
“此乃汝私事,汝亦非孤之府吏,与孤何干?”
“如此,奉先行告退!”
“奉,孤是不会屈服的!”看着张奉离开的身影,刘辨大声道。
“由不得你!”张奉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丝毫犹豫,只留下刘辨一人,站在高台上怔怔的看着张奉远去的身影。
张奉没有多言,既然刘辨表露了自己的不满,他就一定会不甘心,而大将军与古板世家也定会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历史上也正是如此,眼下只要自己能够获得大将军何进的信任,自己就能够慢慢的凭借手中的力量,或许能过改变某一个节点。
一些必要的事情,张奉入宫之前便已经做好了打算,首先明确刘辨的意图,而后让张让知晓,通过其能量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优势。
然而自从张奉婚宴之后,他也已经很少入宫见张让了,一是张让侍奉刘宏难得闲暇,而是张奉最近也确实比较忙。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缓缓来到嘉德殿的宫廷殿门之侧,耸立门扉两侧的执戟郎,自然也是一丝不苟,面部表情的。
张奉时下也正想着如何遣人入内知会一声,未曾想一抬头,竟瞧见了黄门令黄浩,如今皇后早已不是小黄门了,在张让的照应下早已成为黄门令了!
远远的瞧见张奉,黄浩也是一愣,随即连忙面带微笑的向张奉之边走了过来,刚刚靠近便恭敬一礼道:“张医令,此行所为何事?”
“黄内官,有礼,奉此来是想寻一下阿翁有事商议!”
“哦!”意味莫名的瞧了眼张奉,稍微停顿一下,继续道:“如此,张医令稍候,浩这就入内通禀一番。”
“有劳黄内官了!”看着黄浩离去的背影,张奉微微的皱了皱眉眉头。
并没有令张奉等待多久,不一会儿,张让便在黄浩的引领下,出来了,张让瞧见张奉之后,扭头对着黄浩微微颔首,黄浩见状躬身点头,随后再次退回了宫中。
而张让则是迈着步伐,缓缓的朝张奉走了过来,见张让过来,张奉当下连忙躬身拱手作揖唤道:“阿翁!”
张让微微点头,手臂前方一引,张奉会意,随着张让向前往五人驻守的廊道下行了过去。
及至廊道之下,周围的侍卫也尽皆识趣,默默的退到了远处,扫了一眼四周,随后瞥了眼张奉,张让轻声道:“寻咱家,所为何事?”
“额。”微微颔了颔首,张奉有些支吾道:“不敢欺瞒阿翁,小子想从事军职!”
“嗯?”赫然凝眸瞪着张奉,张让简练道:“为何?”
“这。府中呆置清闲,奉想求一武职,试炼己身。”
见张奉回答的吞吞吐吐,稍微思量片刻,张奉冷声道:“是否源于那个黄忠?”
“这!”张奉顿时也被问的哑口无言。
“哼!”见张让有些面色不愉,张奉亦是连忙躬身回道:“阿翁且听奉缘由!”
“奉前日与西园之中,为蹇公所部诊治,以为壮士皆当勇猛非凡之人,然那日一观,西园八部却并非如此!是以,奉心中萌生自训一部,以报国事之想!”
“且如今天下霍乱四起,于这帝都之中亦是暗流涌动,如若有一部人马为奉所用,自当可确保无后顾之忧矣!”
瞧着张奉信誓旦旦的模样,张让依旧眯着眼眸,沉声询问道:“汝可想清楚了!刀兵凶险,诱人亦可杀人!”
微微愣神张奉再次拱手,目光坚定,“奉醒得,烦请阿翁成全!”
“既然如此,汝可有心仪之职?”
“奉以为天子乃一国之本,是以奉请为羽林左监!”顿了顿,接着道:“况如今禁卫皆与蹇公之手,想来也好有个照应。”
张奉兀自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却并没有注意到张让眸中,一闪而逝的暗芒,待其说完,抬头看向张让之时,却是满面淡然。
“既然如此,咱家就像陛下面前保举你,汝亦需好自为之,切莫失了咱家脸面!”
“奉谨记,谢过阿翁!”随后再次拱手,“阿翁要事繁忙,奉先行告退!”
见张让点了点头,张奉便转身而回,而在其消失的刹那,张让却是面色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