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寥寥,树树皆秋色。
满树莹小精致的桂花,金灿灿地吐向秋日的阳光里,有秋日独有的闲适和悠远,又有几分秋日里不常有的热闹。
沈风眠站在窗边,将目光从满树的芬芳上收了回来,望向桌案边的赵縕华。
她来的时候赵縕华午睡刚起,在看折子,所以她便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陪他。
赵縕华手里托着折子,俊郎的侧颜专注认真,沈风眠忍不住往前挪了几步,轻手轻脚地走向赵縕华身侧。
他的眼底有乌青,想来昨夜没有睡好,他眼角有细细的纹,这是岁月烙上去的痕迹。
如今都已经是景和十五年了,赵縕华都三十八岁了,怎么能抵得过岁月呢?
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又是十二年的光阴,也只是忽然之间的事。
“你可是有心事?”
赵縕华搁下折子,抬头看向沈风眠。
沈风眠从过来的时候到现在,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都没怎么说过几句话。
虽说她往日也不是十分聒噪,但今日这般,还是有些反常。
“没什么心事!”沈风眠摇摇头,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赵縕华兀自叹了口气,站起身轻轻按住沈风眠的肩头:“你是在担心言昀?”
他深远的眸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盯着她,什么都瞒不过他的。
沈风眠一面在心里自嘲,一面点了点头。
安北边境虽是都有祸患,坚昆部落一直都有狼子野心,自十二年前遭重挫之后,他们休生养息,沉寂了十二年。
但今年,终究是忍不住了。
当年的坚昆新王不再年轻,如今的坚昆是他的儿子在掌权,他的儿子和他当年一样,血气方刚,一直有攻陷大辰北境之志。
而坚昆大王也是支持他的儿子的,他当年是用了非常的手段才登上王位,多年来,他平稳朝局,清除政敌,精疲力竭,虽才过不惑之年,却疾病缠身,大概离大去之期不远了。
可他的儿子才不过弱冠之年,若没有他,又不得军心,如何能与心存不服的政敌新锐相斗。
坚昆部落向来是尊崇马背上得天下,奉行铁血手腕。
因此核心军队的军心必须握在掌权人的手里。
所以他决心耗尽毕生心血,不惜和当年一样,倾举国之力,以他的儿子为帅,直逼安北都护府。
来势汹汹,势在必得。
此战关乎自己儿子的至尊之路是否平坦,所以他做足了准备。
从六月份一直到现在,僵持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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