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风眠是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黄鹂叫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免不了觉得心烦。
可毕竟已是三月光景了,本就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的时节。
她顺势侧过身,才发觉旁侧已没了赵縕华的影子。
重新合上眸想了想,差不多天色朦朦亮时,她神智尚且不清,赵縕华俯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告诉她他得去上朝了,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赵縕华是上元节受的伤,养了近一个月,已好全了,沈风眠也搬回了自己的凤藻殿。
伤好全了,朝堂之事就得好好理一理了,所以这半个月以来,赵縕华时常废寝忘食。昨日沈风眠又听说赵縕华匆匆用了晚膳,便一头扎在奏折里,连着看了好几个时辰。
她终归是坐不住了,编了个由头让素秋请了赵縕华过来。
不承想,这一来,她晚间可是吃了好大的亏。
现在应该不早了,她该起身了,她未唤素秋进来,只是自己拿了床头叠放整齐的里衣,贴着凝脂般的肌肤穿上了。
屋子里的窗户没有开,殿里有些暗。
沈风眠喜欢殿中亮堂,索性自己下了床榻,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外面真是好光景!
昨日夜里下过雨,只不过沈风眠没有听到。
天将明时分雨才停,密匝匝的梨花树叶湿漉漉的,油亮亮的,繁盛的梨花藏在其中,洁白如雪花的花瓣浸足了雨水,瓣尖儿还滴着水珠。
方才还立在枝梢不时啼叫几声的黄鹂见着一直紧闭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又有一个人就这样盯着,许是禁不住吧,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走了。
坚昆的事已了结了,赵縕华最终是没有退让,坚昆新王的作为,早已在天下人之间传遍了,坚昆王族自是最先知道的,而索布德公主也早已被遣返归国。
沈风眠在窗边倚了一会儿,唤了素秋进来为她梳洗。
“娘娘,今日可是穿立领的衣裳?”
沈风眠抚上脖子,点了点头,她知道素秋是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所以才有此一问。
“今日春光正好,娘娘穿这身衣裳吧!”
素秋捧出一身蔚蓝色的宫装,和晴朗的天空颜色一模一样,澄澈清明。
这样的颜色,的确是好看的。沈风眠少时最喜欢各式各样蓝色的衣裳,蔚蓝色,淡蓝色,碧蓝色,清蓝色,黛蓝色……
“还是寻一身别的吧!去把那身妃色的拿出来。”
从前喜欢的蓝色衣裳,现在她也不大穿了,那样的颜色太过冷淡清艳,不够稳重。
素秋得了吩咐,进去寻了。
沈风眠看了眼背后的铜镜,扶着椅背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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