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亮起来,远目是还有些灰蒙蒙的天,长街上已有宫人来来往往,忙碌不歇。
沈风眠醒的很早,此刻已梳洗完坐在廊上,在眼里慢慢描摹红墙琉璃瓦的轮廓。
她虽不喜欢下雪天,但还是觉得这红墙,要镶上莹白的雪,才更为好看。
这段时间,她每日总爱在廊上坐上片刻。
晨间看太阳从天际边慢慢升起,划过稀薄的云层,柔柔的金黄色;晚间看云霞从天边蔓延开来,渐渐浓滟,妍烈的橙红色。
日升日落,都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景。
只是从前,都不曾好好留意过这些美好。
“娘娘,这是国舅爷昨晚派人送进宫的书信,您昨日睡得早,奴婢便没打扰你。”
昨晚不知怎的,沈风眠有些困倦,便早早地睡了。
一封素色浅淡的信筏,看着再普通不过的家书。
“前年的新科状元,如今在尚书省任职的周宴,你听说过吗?”
庭院里漾起晨风些许,信已看完,这话是在问素秋了。
“奴婢听说过,这位周大人才华横溢,前年高中之时,陛下还特意见过他。”
素秋会听说这个周宴,还有一个缘由。
去年周宴高中的时候,适逢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风姿俊秀,还引得宗亲魏王的女儿暗暗倾心,大有嫁周宴为妻之意,可周宴却不着痕迹地拒绝了。
“风衍说,他是个可用之人。”
前几日见到日渐长大的三皇子,不得不让沈风眠起了戒备之心。
如今皇子们渐渐长成,他们的生母,背后可都有不可小觑的母家势力。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赵兊暄去了边境,除了有磨砺他之意意外,沈风眠还想让他在军中树立一些威望,得一些军心。
他终究不比赵縕华,现在让他吃些苦,于他日后而言,是好事。
但他此去边境,也就是暂离了帝都朝局,如果有皇子生出异心,背后又有其外祖家势力相助,等赵兊暄回来之时,应对起来必定吃力。
军心要得,朝臣之心也不能失。
所以沈风眠决定在他不在长安的这几年,她要帮他把这些事做好。
可沈家在朝中只有沈风衍一人,纵使官至中书令,也是势单力薄。但淑妃的母家李家,贤妃的母家齐家,除了父亲之外,还另有兄弟在朝中。
是时候拉拢一些其他的人了。
沈风衍信中提到的周宴,祖上也曾为官,有忠臣之志,素来对正统嫡嗣忠心耿耿。
加之赵兊暄并不是绣花枕头,所以周宴如今如何忠心陛下,将来就会如何忠心赵兊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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