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绿叶枝蔓间探出泛着淡淡胭脂色的海棠花,无不花姿潇洒,无不锦绣成堆,无不鲜花怒放。
绿叶红花,袅袅崇光,忽见一袭鹅黄色穿行其中,怀里已捧了几枝最艳最娇的海棠花,却还在抬头打量着各处枝头,似在寻觅更中意的。
“平阳!”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眯了眯眼,朝林中少女招手。
被唤平阳的少女一喜,不再执着其他海棠花,高声应了,大步跑来,站定之时犹还气喘吁吁:“舅舅,您看这海棠花好看吗?”
“好看!”赵兊暄抬手替平阳拣去发间的碎花瓣:“你外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那我先走了!”平阳抬起头,迎上四月春光,一脸明媚,还未等赵兊暄回答,就已跑的远了。
至角门处,又好似想到什么,回头还是明媚模样:“舅舅,我晚间时候还要去您殿中吃糕点的。”
赵兊暄无奈一笑,却也是满眼的疼爱宠溺。
“陛下疼爱平阳公主,可平阳公主的性子是不是有些太欢脱了?”
说话的是贵妃云氏,她早早地就来了,一直等平阳公主走后,才上前来。
陛下疼爱平阳公主丝毫不输其亲生女儿,在这宫里氏人尽皆知的事,不仅破格晋封她为一品平阳公主,还准许她任意出入勤政殿。
这样的殊荣,可不是每个公主都有的。
“她千里迢迢从于阗来长安,远离故国远离亲人,性子还能如此欢脱是好事!”赵兊暄不以为然,丢下这一句便走了。
“陛下对平阳公主宠爱,妹妹就算心里不平,也不应该说道出来,这样只会让陛下不快的。”
这上林苑当真热闹,竟不知藏了这么多美人不露面。
云贵妃回过头,望向说话的江皇后,虚虚地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原来您也爱听墙角啊!”
江皇后并不在乎云贵妃这番讥讽,淡淡一笑:“陛下素来重血脉之亲,更何况平阳公主又是长乐公主的女儿。长乐公主和陛下同是太后娘娘嫡出,当年陛下既不能拦下亲妹妹远嫁他国,又未能赶回来见亲妹妹一面,其中遗憾痛楚,又岂是你我可以理解的?但陛下对平阳公主的纵容疼爱,妹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沈太后偏居长乐殿,素日里并不常与那些个太妃们往来闲聊;后妃们的日常请安,她也都是能推就推;就连重大节日的宫宴,她也从不参加。人前人后,更是冷若寒霜,并不和气,人人都说沈太后生的这样一副孤拐性子,也不知先帝当年为何独独钟爱于她。
平阳捧着海棠花回长乐殿的时候,沈风眠正在院子里摆弄新打苞的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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