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逆流而上

小谢和秦鸦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阿烈的身影，后者很快就游近了两个旋涡的中心。但是紧接着，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水波里。

　　小谢看得心都揪起了，大声呼喊阿烈的名字，可是除了海浪的拍击声外，没有任何回音。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阿烈始终没有浮上海面。小谢急得不行，想游过去找阿烈，却被秦鸦鸦拦住了，“你水性一般，旋涡中心水流那么急，你过去，只有死路一条。我相信阿烈姑娘，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再耐心等等。”

　　话音刚落，果然看到旋涡中心高高举起一只手臂。小谢马上意识到，是阿烈在向她们示意，于是赶紧和秦鸦鸦一起往回拉绳子。可是她们越用力，小舢板就越往相反的方向移动，加上水流的推动，不知不觉就滑向了旋涡。

　　小谢见势不对，忙让秦鸦鸦抓住绳子，自己则奋力往外划桨。水流越来越急了，海浪也越来越大，刚往外划了一点，又立刻被冲了回去。

　　秦鸦鸦毕竟是个不足九寸的小人儿，她手臂上的力气太小了，非但没能把阿烈往回拉，反而让她被水流冲得更接近旋涡眼了。眼看着小舢板往旋涡深处漂移，秦鸦鸦也有些急眼了，几次想松开手算了，这样，至少还能保住自己和小谢的命。可是一低头，看到小谢正弓着腰，铆足了全身的劲儿往外划，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再看远处，不断被海浪冲击的阿烈，也还在拼命地与旋涡搏斗，此情此景，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松开手，也只能一甩头，一咬牙，紧紧拽住绳子，暗想道：死就死吧！

　　大海的力量，不是凡人的意志所能违拗的。在汹涌的海涛面前，小舢板显得那样无助，无论她们如何拼命，小船还是不可抗地，往旋涡深处滑去。乌云遮蔽了月光，死神已经迫不及待地降临，预备迎接三个崭新的灵魂，通向幽暗的冥府。

　　不远处，隐隐传来呼声：

　　“小谢——”

　　“阿烈——”

　　是狐狸的声音，还有阿染。原来阿染知道了阿烈捉珠鳖鱼的计划后，担心她有危险，悄悄尾随其后，谁知出门的时候，正好被狐狸撞见。狐狸，是很惜命的，但是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他是绝不可能认怂的。既然“不幸”撞见，他也不好意思，就让她一个人出来冒险，只好硬着头皮一块儿出海来。

　　听见小谢她们的呼救声，狐狸和阿染加快了速度，迅速逼近。

　　阿染让狐狸持桨稳住船，自己则拿起一圈绳子，绳子一端系着一只锚，她大声呼喊小谢等人避开锚头，自己则挥动绳子，奋力将锚头甩向小谢她们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