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狂风海啸

秦鸦鸦看着图纸上，远在万里之外的故国，双手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狐狸唯恐她的眼泪打湿了图纸，赶忙一把夺过航海图，抱怨她道：“你们这些人，不去灌溉良田可惜了，怎么天天洪水泛滥。”

　　秦鸦鸦抹了抹眼泪，“我背井离乡，已经许久了。当年被玉虚子诓骗来此后，从来没敢奢望还能还乡。今天看到这张海图，看到小人国的名字，实在忍不住伤感。”

　　小谢自己也是他乡异客，听了这番话，也不免勾起伤心来。她看了看海图，又看了看玉虚子留下的罗盘，心里不禁产生一个想法，问秦鸦鸦道：“你还记不记得，玉虚子是如何把你们带过来的？如果还记得回家的路，兴许，我们可以坐船出海，送你回小人国。”

　　还没等秦鸦鸦回答，狐狸就抢先跳了起来，“你疯啦？别异想天开了！你知道大海有多大吗？据我太爷爷的八叔公讲（他曾经和一队客商一块儿出过海），大海起码比陆地大上三倍！而他所去过的海域，仅仅只是这张航海图上的小小一块而已。大海上波涛诡谲，瞬息万变，一个大浪打过来，像小山丘那么大的船，就整个被吞没了，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那小人国离这里，少说有几万海里，你连岸都没摸到呢，就已经成为鲨鱼的晚餐了。”

　　小谢从小生活在山坳里，连大海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提出海了，听了狐狸的话，未免觉得太夸张了些，转头问秦鸦鸦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秦鸦鸦道：“倒也不算太夸张，海上确实很凶险。从前，我们的国民也只敢在近海捕鱼，远一点的地方是不敢去的，都怕有去无回。在玉虚子带我们离开小人国之前，我自己，也从来没有到过汪洋大海的中心。

　　“那时，他带着我们在海上漂流，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我有时候睡在船舱里，感觉海浪涌动的时候，就像是天地颠倒，分不清上下左右。有的时候，海上起了风暴，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天空和大海就全变成了黑色，无数道闪电从填上打下来，好像就近在咫尺，让人觉得，躲都没处躲。海风呼啸过来，船头的桅杆好像随时都要被风折断，船帆就像随时要被撕成碎片。头顶上明明还在打着雷暴，可是眺望远方，又是一片光亮，太阳还好端端地在海平面上，谁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

　　小谢听了这番话，眼前依稀展现出在狂风暴雨之中，驾着孤舟在大海中挣扎的渔人。大海如此漫无边际，而人却是如此渺小，一股无力感充斥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