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就试一试！”莫尘一脸无辜的说道，摸了摸长条，淡淡的问她，“感觉怎么样？疼吗？”
辛尧看了他一会，抿着嘴夺走他手里的长条，对着他的胳膊打下去。
但是没有长条啪的一声的声音。
莫尘一把抓住长条，往自己怀里一拽，谁知辛尧也拿的紧，跟着莫尘的劲撞进了他的怀里。
莫尘没什么反应，一脸平静的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的人；辛尧红了脸，赶紧推开他。
一抬头，看见站在厨房里一脸吃瓜相的简悦，简悦撞见辛尧的目光后，眉眼带笑，识相的背对着他们。
“这长条是给你的！”莫尘淡淡的说道，“之前你答应过，演出结束后，我开始教你基本功！”
辛尧捂着自己的脸，好一会，抬眸看他，“那，给我长条干什么?”
“做的不对，或者不听管教，这就是教训你的工具！”莫尘说道。
辛尧愣了愣，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问他，“我爷爷不是让你照顾我吗！可没说还带虐待的！”
“这是特殊照顾！”莫尘挣开她的手，用长条轻挑她的衣服和裤子，说，“换一身好的衣服，以后别穿无袖的上衣！一抬胳膊什么都看见了！”
“什么？”
莫尘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像是抱怨，辛尧也没听清，侧着耳朵想再问他。
莫尘没有回她，拿着长条轻抽了下她的胳膊，也没使劲，训道，“让你去换就快去换！”
辛尧捂着胳膊，不满的嘟囔着，“无袖的怎么了，凉快还帅气！等秋天凉了我不就不穿了吗！毛病真多！”
嘴里嘀咕着，却不得不回屋里找了件正常的T恤换上，工装裤也换成运动服。
两个人来到一间空旷的训练室，似乎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一推开门，尘灰扬起，辛尧皱着眉，用手在脸前扇了扇空气中的灰。
“咳咳，你这剧院空着的房间还不少呢！”辛尧说道。
莫尘把长条放到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根本没有理会辛尧。
“不是要教我吗？你怎么坐下了?”辛尧纵身一跃，坐到桌子上，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还没看清上面是什么，莫尘直接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冗长悠扬的旋律响起。
辛尧越听越熟悉，这是《孟姜女哭长城》里的，上次陆司匀唱过。
“听着有什么感觉?”莫尘轻声问道，扭头看她。
辛尧把视线从手机转移到他的脸上，四目相对。
“没，没什么感觉！”辛尧低着头说道，“哎？你手机和我一样，好有缘呐！”
“认真点！”莫尘蹙了蹙眉，拿起手机直接划到最著名的那一片段放给她，听了一段后，又问了她一遍，“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辛尧晃了晃腿，“能有什么感觉啊，我又不会跟着唱，就是能想起十三在台上的表演而已！”
莫尘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还以为她能想到这个曲目的故事呢，没想到只是想起陆司匀。
“你不了解这个故事，所以我就算教你唱，你也唱不出那种感觉！”莫尘起身，辛尧也跟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唱念做打，我先教你做！”莫尘说道，“就以孟姜女哭长城为例，孟姜女属于青衣，青衣是中国戏腔里面扮相最美，唱腔最美，身段也最美的！在现代，学青衣的人有成百上千，但是能真正明白青衣的韵味的人少之又少！”
“算了！”辛尧突然打断他的话，“青衣很美，美在岁月，美在一生，我驾驭不住！”
莫尘沉默着，看了她许久。
他从小学习花衫，但因为她，所以他尽力避开了花衫。
青衣她又觉得驾驭不住，那学什么？
“别分那些了，反正我也不是认真的想学，你就随便教教我，能混过我爷爷就行！”辛尧漫不经心的说道，拿着长条把玩。
莫尘皱着眉，抽走她手里的长条，“你混你爷爷我不管，但是我是你师父，我既然教你了，那就得认真，你可以不认真学，但我必须认真教！”
辛尧纠结的看着他，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
“你既然那么厉害，怎么没见你这个师父上过台？”辛尧问他。
莫尘突然身形一顿，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解答。
许久，莫尘拿着长条对着她的胳膊打了一下，“你先劈个叉吧！”
辛尧抱着自己胳膊，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红红的一道长痕，生气的说道，“劈叉就劈叉，你打我干什么！”
莫尘没说话，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她。
她小的时候学过舞蹈，所以她自认为自己身体的柔韧程度还是可以的，辛尧静了一会，试着先把腿分开，一点点向下移。
马上就下去了，两腿间突然传来撕裂的疼痛，辛尧面露难色，摆摆手，“不行，我劈不下去！”
莫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抓住她的肩膀，边往下摁边说，“放松，一点点下去！”
“我都说下不去了，啊！疼，疼，疼！”辛尧两腿一收，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两条腿的内侧。
莫尘面色没有丝毫动容，蹲在她旁边，淡淡的说道，“你身体还不算太硬，多锻炼能下去的！下腰会吗？”
辛尧愣了一下，“啊？下腰？”
“起来，试一下！”莫尘用长条拍了拍她的腿，随后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辛尧现在一万个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宁愿自己的车被于幼彤的妹妹开到冒烟！也不会答应学这种东西。
“我腰有点硬，可能下不去！”辛尧开始打退堂鼓，看莫尘没有丝毫波动，着急的说，“不是可能，是我一定下不去！要是闪了腰怎么办！”
“我搂着你！”莫尘转身把长条放到桌子上，卷起袖子，“放心，就算你硬的像木板，我也不会摔死你的！”
辛尧咽了咽口水，爬起来，活动活动腰便准备下腰。
两手撑着后背的腰，正要弯下去，莫尘突然凑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为了护住她。
辛尧腰间一紧，惊的猛然起身，差点撞在他的脸上，慌乱的面孔印在莫尘的眼里，口齿不清的说，“那个，你别碰上去，我腰，我腰有点敏感！”
莫尘听后，把手臂围着她的腰却没有碰上，很配合她。
中午，辛尧撑着自己的腰回到宿舍楼，直接趴在了沙发上，疼痛的呜呜哀嚎。
正在做菜的简悦看了她一眼，感慨的说道，“是不是觉得京剧很难啊？”
辛尧憋着嘴，一边揉着腰一边怨恨的说道，“我怀疑，莫尘就是故意的，学京剧还需要劈叉下腰吗！”
简悦把切好的菜放进锅里，盖上锅盖，然后转身说，“京剧不仅仅是要唱也是要舞，身体的柔韧性对一个京剧演员很重要，他现在教你的是最最基本的！”
“身体的韧劲是小时候练出来的，我都二十多了，一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摧残啊！”辛尧把脸埋在抱枕里，委屈的抱怨。
简悦笑了笑，没再说话。
训练结束的陆司匀见沙发上躺尸的辛尧，瞬间起了玩心，拿起茶几上的香蕉充当长条，对着辛尧的腰拍了一下，“起来训练！”
辛尧被惊了一下，猛的从沙发上弹起，看见笑的直不起腰的陆司匀，火苗蹭的涨了起来，大喊道，“陆司匀，你是不是找死！”
话音刚落，辛尧拿起桌子上的苹果朝他砸去，不仅没砸到他，还被陆司匀狠狠的嘲笑一番，“我们在隔壁练习都听见你的叫声了，那叫一个销魂啊！要不是偷偷去看了一眼，都搞不清你们到底是在教学还是做些别的什么事呢！”
“你滚！”辛尧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但确实因为他这话，辛尧心里有些悸动，说是教学，其实肢体接触的时候也不少。
喊着一二时，在她耳边呼出的温热的气；还有近距离说话时，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的嗓音。
辛尧原本就无心学，因为莫尘，更无法把心思放在上面了。
陆司匀见她发呆，以为生气了，便嘿嘿一笑，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伸出手贴心的帮她揉腰，“我开玩笑嘛，四哥呢？”
“不知道，说让我先回来！”辛尧说道，没揉多久，辛尧就觉得腰没那么疼了，不得不感叹，这陆司匀按摩的手法还不错嘛！
“你学过按摩？”辛尧问他。
陆司匀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不久，饭菜也做好了，简悦把菜端到桌子上，问，“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四哥没说去哪吗？”陆司匀问辛尧。
辛尧被按的舒服，闭着眼睛晃头，“没说！”
简悦擦擦手，把手机拿出来，“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戏班的人几乎都回来吃饭了，其中有几个人似乎也是听见了辛尧之前的叫声，不免的调侃她几句，辛尧打着哈哈，没说什么。
陆司匀有些不满，手上有些用力，不满的说道，“凭什么他们说你你不骂回去，我说你，你就让我滚！”
辛尧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哎呀，你和我关系好，我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骂你，对不对！”
陆司匀甩开她的手，哼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