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芳无奈,只得向前一步,低声说道:
“大伯,我们今天出门,一时忘了带银子,这样吧,这个八百两银子你记在我身上,我明天再来一齐还给你,你看行吗?”
摊主一听,更火冒三丈,他逼近红依儿及翠芳,指着翠芳及红依儿,怒不可竭地吼道:
“你们的话,谁相信?没赔偿就想走?休想!”
“真想不到,看起来似乎是纯真善良,仪表端庄的好姑娘,其实是个大骗子,可恶啊!”
不知谁在一旁微微叹息着说道,翠芳自知理亏,只得立于人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赔偿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突然传来温润如斯的说话声,紧接着,吵嚷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翠芳觉得这声音好动听,好熟悉,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整整千年。
但正处尴尬之时的她更加羞愧不已,不觉将头埋得更加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草民参见太子!”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摊主立即变了一副脸孔,一副奴才维诺模样,看着让人不敢相信刚刚那气急败坏的吼声,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太子?果真是太子!昨天在凉山亭亲手将自己搀扶起来,已被惊艳到,却波澜不惊的刘子卿!”
情急之下,翠芳只得转过身来,将背朝着太子刘子卿。
“你刚刚说要谁赔偿你什么?”
刘子卿已经来到翠芳身后,面色沉静地看着摊主。
今天的他身着浅蓝色华贵长袍,腰间系一根白玉腰带,宽大的衣袖在风中微微飘荡,脖颈间的白玉珍珠项链一如昨天那般光洁莹亮,炫目不已,此时的刘子卿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让人永远都猜不透内心在想什么。
“回太子殿下,是她,就是站在太子身旁的那两个女子!太子,你还真别说,刚刚这两个黄毛丫头,故意将我铺子里最上乘的珊瑚红宝石发簪摔坏了,还赖着不肯赔钱,太子你知道,这可是我半年的粮钱!”
“哦?真有此事?”
刘子卿闻言转过身来,却对上了因羞愧惊恐而涨红了脸的翠芳,也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原来是你们?”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翠芳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只得红着脸微微颔首屈膝,向刘子卿问安。
“两位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发簪,真是你们摔碎的吗?”
刘子卿静静立于翠芳跟前,用及其温润的眼神看着惊慌失措的翠芳,柔声问道。
翠芳又微微福了一福,将刚才与红依儿所发生的事情向刘子卿说了一遍,并说自己今天出门确实是忘了带银子。
刘子卿听罢,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而对正巴望着刘子卿为他住持公道的摊主说道:
“你这发簪卖价多少?”
摊主立即点头哈腰地说道:
“回太子殿下,草民实话跟太子说,我这发簪至少也值五百两银子!可她们居然想不付银两就走人,草民上前提醒她们,她们不但不付给银子,还将发簪摔碎了。”
摊主怔了怔,继而又道:
“这等恶意之行,草民是想要给她们一点教训,让她们长点记性,因而草民叫她们赔偿八百两银子,草民实在是迫于无奈啊!”
刘子明微微抬眼看了一副不屑的红依儿,继而又看着满脸通红的翠芳,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样吧!你也不要跟她们算账了,现在本王替她们还上就是!”
摊主闻言立即跪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
“草,草民不敢!草民怎敢让太子殿下破费!”
刘子卿并未理会摊主,挥手叫紧跟在身后的两名随从过来,命道:
“光凉、秦玉,替两位姑娘把摔碎的发簪银子付了!”
“啊!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可刘子明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来,眼里含着片片柔情,静静看向翠芳说道:
“好了,姑娘的事情已经解决,以后小心些便是。”
说罢便转身离去,只将无限遐想留给翠芳及红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