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在别苑刘子卿五更刚过便已醒来,忽见随身手下秦玉及光凉在殿外门口处徘徊,遂起身往外走去。
光凉秦玉欣喜不已,颔首行礼道:
“太子殿下,刚刚接到皇上传信,奴才怕惊扰了太子殿下歇息,已在外等候多时。”
刘子卿心下一惊,不知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忙接过皇上亲笔书写的书信,拆开一看,波澜不惊的脸上悠地变了颜色。
原来是宫里太后娘娘染了风寒,皇上及皇后娘娘命刘子卿即刻回宫探望。
得知太后身子抱恙,刘子卿心急如焚,即刻命随从整理行装,整备返回宫中。
刘子卿回头看尚在睡梦中的翠芳,不忍心叫醒,只得吩咐侍女好生侍候,并将自己的话转达。
当刘子卿日夜兼程,赶回宮中,至桂兰宮时,皇上皇后及众妃嫔皇子皆悉守候于殿外。
皇上及皇后娘娘则亲自捧汤奉药,日夜守候于床榻前。
刘子卿一进入内殿,便跪倒在地上,给太后皇上及皇后娘娘请安,并接过皇上手中的汤药,亲自给病痛中的太后喂食。
皇后娘娘见状忙过来劝解:
“卿儿,你刚从别苑回来,途中困乏,暂且回去歇着,这里有你父皇及众母妃皇兄侍候着,不要太过担心。”
刘子卿闻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再次跪于皇上及皇后娘娘跟前,给太后皇上及皇后娘娘谢罪。
“父皇、母后,孩儿不孝,在皇祖母抱恙时,孩儿没能及时赶回宫中替父皇及母后分忧。”
“孩儿,何必如此,这里有众皇子及母妃侍候着,不要过分担忧。”
刘子明独自在距离太后床榻较远的地方,身着栗黄华贵服侍,半闭着双眼,阴郁的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揣摩的笑意,身后两名宫女手执兽骨团扇,小心地扇着。
对于刘子卿的到来,刘子明似乎充耳不闻,可当刘子卿话音刚落,他便及其慵懒地微睁双眼,邪魅的双唇微微一动,便吐出几个不冷不热的话来。
“大哥真是我们众位皇弟的榜样,一来到桂兰宫身边就给太后喂药,可我们兄弟几个这么多天了,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呢!”
刘子卿闻言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正惬意地坐于软椅上的刘子明,并未做声,片刻后只默默转过身来,继续服侍太后吃刚熬制好的汤药。
“明儿,你大哥刚从宫外赶来,就即刻赶过来,也真是难为他了,大家都是亲同手足的皇兄弟,你又何必那话打趣你大哥呢!”
“母后,大哥身为当朝太子,我们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王爷,怎敢在大庭广众里打趣起他来?孩儿只是钦佩大哥罢了。”
二王爷、四王爷及五王爷皆静静坐于一旁,皆敛声屏气,对于刘子明的争锋相对,只装作没听见。
“子明,够了!难道你想搅得皇祖母不宁吗?你还懂不懂孝道,真是白疼了你!”
一直服侍于太后床榻前的皇上转过身来,慈祥的脸上带着愠怒,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刘子明终于被皇上的威严震慑住,安静了下来。
后来众人在桂兰宮偏殿里用过晚膳,继续呆了一会,说了一些安慰太后的话后,遂陆续离去。
刘子卿则一直陪同着皇上及皇后娘娘,守候在太后身旁,直至三更过后才离开桂兰宮,回东宫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