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尼歌剧院,停车场,法拉利的车窗玻璃倒影着远处拍击花岗岩底座的海浪,整个城市被水波拍碎在了水面上,带着城市灯火的波光一层又一层地涌去岸上,像是倒影里的世界在向现实冲击,最后却又在岸边那白色的泡沫里碎成了亮眼的光斑。
停车场黑暗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息,一辆辆轿车蛰伏在车位里像是冬眠的猛兽,鼻息隐藏在海浪声下连绵不绝...这时,三道锐利的光如破冰船似的在黑色的冰面上划出了三道苍白的伤痕。
那是三辆丰田的大载量埃尔法工具车,通体漆黑像是无刺的豪猪,静静地藏在夜色的保护里,直到他们启动引擎点亮大灯时才彻底暴露了出来。
在机械摩擦的声音中,三辆埃尔法后车盖被掀开了,最先伸出车外的是一只作战服也掩盖不住的肌肉虬结的手臂,手中握着一把巨大无比的银灰色雷明顿700 CP手枪,旁人不需要去多加赘述这把枪的口径和射程,只需要看枪身下可拆卸的支架就能明白它暴躁的威力了,比起手枪这玩意儿更像是一把手持轻量狙击枪,800米外它能一枪打死一只棕熊或者野牛。
握住雷明顿手枪的手臂格外有力,单手就把这个怪物掌控在了手中,他左手轻轻拉膛,进膛的子弹从枪膛里弹了出来,握枪的男人也不接,弯身跳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弹出的那颗子弹从他肩上跃过,立刻被后面跟着涌出的戴着黑色头套的暴徒接住了,填进弹匣拍进手枪里上膛,再取下弹匣重复第一个人的动作,让后一个人接住这颗子弹。
将第一发子弹送给同伴,这是佣兵界中‘幸运弹’的说法,战争里打响的第一颗子弹往往都代表着一条人命,每个人都将这颗‘幸运弹’在枪膛中过一遍,颇有种景点里讲佛像盘出包浆的蹭福气的说法...但这同时也代表着他们接下来的肃杀和必胜的决心。
黑色的人群从埃尔法中如数涌出,清一色的厚重防弹衣,黑色的头套只露出双眼和口鼻,每个人身材都魁梧地令人感到震慑,背上背着在这个国家能将牢底坐穿的大口径自动步枪,步履如熊般夯实地走向停车场外那巨大的‘蜗壳’建筑。
“A1、B2、C3小分队,雇主已发出行动指示,暗号:龙裔,请携带好必要物品与雇主本人安全离开目的地,over。”每个暴徒的耳麦中都响起了同一个声音,那是埃尔法中临时架构出的司令塔,如果进到其中一辆车中就能看见里面满车壁挂着的屏幕,全是实时的监控录像,左下角跳动着年月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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