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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的救赎

东北小城,滨华市。 这座城市表面繁华,实际上,则是一派虚假繁荣。 在滨华市,有一个声名狼藉的人物,性别不详,真名不详,年龄不详。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在其眼里,一切敢于与其作对的人不过是“木偶”。所以,人们称其为“提线者”。此人是滨华市广为人知的头子,因行事心狠手辣而著称。其领导着一个庞大但行踪无影的组织,手上沾满了罪恶的鲜血。直接丧生其手的不下数十人,间接丧命者不计其数。 十七岁的青年边远,在高二时,因打架被学校开除,无奈,只得转学到同市的另外一所高中——三中。三中是个远近闻名的乱校。在这里,他被迫卷入了无法回头的命运。 同样十七岁的青年张子浩,原本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中考前,唯一的亲人——爷爷,遭人袭击致死。从此,他的性格变得冷血而犀利。他依靠自身缜密的思维和冷峻的性格,一步一步成为了三中的头子。 高三时,边远和张子浩在三中相识。两个不同命运轨迹的青年,由此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何为亲情,何为友情,何为爱情? 边远、张子浩、柳冰洁、于令菲、滕伯健、李默豪…… 面对“提线者”所领导的罪恶组织,这些“木偶”能否冲破自己的命运,完成最终的救赎?

永恒救赎 · สมจริง
เรตติ้งไม่พอ
106 Chs

第二章 中年男女

“死崽子又去哪儿疯了,怎么才回来!”

  一个不大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面露凶光的中年男人。他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酒瓶,里面的酒眼看着就要喝完。

  边远对这句话并不理会,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度厌恶的神情。那样子似乎连看那个中年男人一眼都觉得恶心。他径直朝着里面的一间小屋走去。

  只见中年男人倏地从躺椅上跳起来,挥着手里的酒瓶朝边远砸过去。边远的反应通常比其他人敏捷,况且对方又是个一身酒气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他侧身闪开,男人挥了个空。紧接着,他瞅准时机,一把将男人手里的酒瓶夺下。中年男人似乎被这一系列举动吓得醒酒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厨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远回来了,快吃饭吧,你看你们爷俩一回来就掐上了。”

  “翅膀硬了,敢跟我对着干了。”中年男人似乎怒气中烧,一把抓起边远的衣领。

  女人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那是一盘麻辣豆腐。女人看到这一幕,慌忙把菜放到桌子上,过来劝架。她分开纠缠不开的二人,然后推了一把中年男人。

  “干什么你?!”

  “教育教育他!你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敢跟我动手了!”说罢,男人还要往上冲。

  女人转身对边远说:“小远,快回屋去,等会再出来吃饭。”

  边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那光亮透着一股寒气,仿佛所见之处皆为冰封。女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边远说完,走回了自己的屋。

  这是他自己的一个小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屋子里仅仅放了一张床。这张床将整个空间都占满了。床上还有个小床桌。床头正上方,挂着一个小壁扇。四面的墙上,贴着四张海报。一张是一个男人弹吉他的海报,一张是一位球星在球场上踢球的海报,一张是一部经典电影中一个经典镜头的海报,最后一张是一位伟大作家肖像的海报。

  边远的所有爱好和乐趣,从这四张海报中就可以窥见了。

  他喜欢音乐,尤其喜欢吉他这门乐器。记得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大约十年前,他有过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那个吉他大约一千块钱左右。在那个时候,这已经算是一个造假不低的玩具了。他经常把吉他挂在胸前,像是乐队的主音吉他手站在舞台中央开演唱会那样,站在自己的床上弹它。他用他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去书店买了一本自学吉他的教材,没日没夜地跟着练起来。直到后来,那把吉他被屋外的那个男人砸了,他就再也没碰过这门心爱的乐器。

  他喜欢足球。小时候经常会到附近的野球场和周围的小孩踢足球。他的球技还可以,因此经常会帮助本队取得领先。现在那些曾经一起踢过球的伙伴也都已经不太联系了。

  他还喜欢电影和文学。其实,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他热爱艺术,崇敬艺术,尊重艺术。因为他本身性格孤僻,艺术便是唯一与他对话的事物。他觉得在艺术的世界里,一切都会得到最终的解答。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幻境里,存在着无数个关于人类生命的缩影。他喜欢看书,喜欢看电影。人只有一辈子,但是书和电影却可以让一个人活很多辈子。精神食粮远远比物质食粮更重要。可以让他三天不吃饭,但如果让他三天不看书或者不看电影,他可能就会元气大伤。

  边远关上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家之后,都会在床上静静地躺一会,就好像要暂时对这个世界重新认识一样。

  几分钟之后,他爬起来,把床桌拽过来,摊开一本笔记本,开始写日记。他把自己今天的所有行程都忠实地记录下来。写日记是他的习惯,很多年了。日记也是一个倾诉对象,至少可以让他随时对自己的生命保持清醒的认知。

  他今天白天去电影院看了个电影。然后一直在外面闲逛。直到晚上,去古庙烧了一炷香。

  他在日记上这样写道:晚上,去了那座很久之前就想去的古庙,虔诚地拜了大佛。大佛比我想象得要威严得多。我许了一个愿望。

  写到这里,他不禁抬起头,看着窗台上的相片。那张相片装在相框里,斜立着。相片上一男一女面带微笑。男人仪表堂堂,穿着西服;女人美丽端庄,穿着天蓝色连衣裙。他们的双手共同拖着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边远。

  “我许愿,让他们这对狗男女马上去死。”

  边远继续在日记上写着。

  似乎突然被一种仇恨蒙蔽了理智,又似乎这种仇恨一直存在在他的心里。他的笔就像装了一个小马达,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行走。此时此刻,他真得把日记本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开始疯狂地把自己心中的一切情感和话语向它倾诉出来。

  写完日记,他看也不看,重重地合上日记本,把它扔到角落里。他身子向后一仰,同样重重地倒在床上。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小远,出来吃饭吧。”这声音随即减弱。“他吃完了。快出来吃吧。”

  边远起初对这声音并不理会,无奈门外的女人比较执着。他走出屋子,过去吃饭。

  女人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坐在沙发上开始织毛衣。

  “学校我给你联系好了,就是三中。环境肯定要比一中差,但是整个滨华也就只有这一所高中接受转校生。下周一你就去报道吧。”

  边远一声不吭地往嘴里送饭。他觉得所有饭菜都没有味道,他只是在机械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回千万不能再打仗了。再被开除,你可就没地方去了。”

  女人停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看着边远。“听到了吗?”

  “让他打去呗,让人家把他打死才好。”

  从另一个屋子里传出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声音蛮横,丑陋。边远真得想把手里的饭碗朝他扔过去,但是他已经累了。他只想赶快填满肚子然后回屋睡觉。

  已经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