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光亮照进卧室,张子爵的脸在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更加精致,毫无瑕疵的冷白皮可以用得上一个吹弹可破的词语来形容了。
高挺的鼻梁,深邃漂亮的眼睛,微微抿唇时,又长又浓密睫毛在眼睑出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他神情认真地注视着我,把我的手放进他温厚宽大的手掌里牢牢握着。
他低声继续说;“我们的亲人和朋友都在国内,我们不是两个单独的个体,我们与爱我们以及我们爱的人羁绊在一起,他们之前永远都会有矛盾,而你这么善良,肯定不愿意坐视不管。”
他把双手搭在我肩膀上,微微俯身,抬眼和我对视,轻声说;“而且我们不可能躲一辈子,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现在他好看的眼睛里的蕴含着的东西很复杂,从前我看不透,现在我似乎看懂了一点了。
是爱。
他的语气是那么地温柔那么的轻,他和我商量着;“思思,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也一直配合医生观察你的情绪,你现在逐渐稳定下来了,或许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医生的建议?”
没有压力,也没有强迫,就是单纯地和我商量。
我直直看向他的眼睛,望向他瞳孔里的我,我看起来是如此地迷茫。
我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的确是,他的家人,我的家人,他的朋友,我的朋友,大部分都在国内。
千千的事情我不放心,慕卿的事情我也不放心,幸子的婚姻状况也是那么地不幸福。
我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但是她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她们陪着我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一旦他们出事了,我断然是不会不管的。
之前张子爵想要带我去美国,是怕我承受不了,可是我这么久了都承受下来了,或许我真的可以熬下去。
我三番五次没有登记去美国而留下来处理事情,始终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人逼我。
或许我潜意识里,也是不想走的。
张子爵说得对,战胜困难最好的办法不是逃避它,而是学会面对它。
我曾经的座右铭就是;凡是不能打败我的必使我强大。
不过,那是我不想练琴不想参加比赛的时候用来不断鼓励自己的话。
现在这件事情比练琴的枯燥和乏味更艰难得多,张子爵说的道理我都可以懂,都可以理解明白。
我想的是,万一我熬不下去呢?万一我不能战胜它呢?凯瑟琳说的话仍犹在耳。
她说;每年因为网络暴力而自杀的人那么多,什么时候会轮到你呢?
我自始至终都是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万一我就挺不住呢?万一我没能熬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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