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幽香扑鼻,金不焕看到了一袭紫衣,一块黑色面纱,接着,昏睡穴一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是一片血红色的世界,血色浪涛汹涌澎拜,掀起惊天巨浪。
突然,一条金色的巨龙冲来,眨眼已经出现在脚下。骑在金色巨龙的龙头上,迅速冲向前方,细看之下,这是一个血红色的巨大通道,通道中血红色的液体如狂涛汹涌,奔流前行,这条大型通道中,连接着无数细小的通道,那些血液似百溪汇聚,循环在通道中,然而,金色巨龙所过之处,立即分化成无数条小的金龙,冲入那些小的通道中。
突然,金不焕坐下巨龙一声龙吟,仰天怒啸,只见望不见尽头的通道中,一条紫红色大蟒携无坚不摧之势,追着金色巨龙的痕迹碾压而至,在那紫红色的大蟒之上,坐着一道模糊的紫色身影,让人看不真切。紫红色大蟒速度极快,所过之处,将金色巨龙吞噬,遇到小的通道,同样分化成无数小条的紫蟒追着那些小金龙而去,将其吞噬,吐出道道金色气流……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去了多久,金不焕缓缓睁开眼眸,左右环顾,发现这是一间密室,四面都是坚硬的墙壁,墙壁上的照明物似是一种火焰形状的晶体,并没有火焰燃烧,却异常明亮。而自己,则是躺在一张石床上,浑身黏糊糊的,伸手一搓,全是黑乎乎的污垢,弥漫出一股臭熏熏的刺鼻味儿。
旁边,背对自己坐着一道紫衣背影,那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背上,散发着一道淡淡的梅花幽香。
金不焕连忙坐起身,道:“这是哪儿?”
紫色的身影起身,依然背对着金不焕,声音温婉动人,道:“这是梅花山庄的地下密室,坚固不催。”
金不焕疑惑道:“你家亲人……那个没天理的梅天理,我跟他从来没见过,更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出手?”
梅心解释道:“他是我爷爷,其实,他并无恶意,他出手只是好奇你体内的那道气有多强!”
金不焕脸色微冷,道:“没恶意,说起来轻巧,会死人的!”
梅心转过身,黑色面纱的缝隙中,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金不焕,道:“你不是没死么!”
见金不焕憋屈,梅心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解释道:“仙门九针,每次行针,都要将你丹田气海中的真龙气激发,所以,你认为我爷爷有没有恶意?”
“什么?每次行针都要激发?如此说来,你已经开始行针?”金不焕心中狂跳,同时又是疑惑,他可没感觉疼,也没感觉痛,就是做了个古怪的梦,梦中有龙有蟒,在血色浪涛中追逐,紫蟒吞龙,吐出气流,梦境宛若真实世界,此刻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金不焕瞬间凝神,感觉力量又增强了几分,气海中的那道真龙气似乎减弱了一点点儿。
梅心语气郑重,道:“仙门九针,九针叩仙门,接下来的八天,每天子夜时分行针,行针所处环境必须隐秘,安静,丝毫不能有人打扰,一旦行针过程被中断,你我皆不能活。”
性命攸关的大事,金不焕又岂敢大意,连忙点头:“放心吧,明日我们启程前往楚州,途中我会让高手随行,为我们护法。”
梅心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高手?有多高?”
金不焕伸手到头顶,比了个位置,回道:“这么高。”
不知不觉,不痛不痒的,已经行了一针,这仙门九针行完,彻底炼化真龙气,金不焕心中已期待不已。
跟着梅心出了密室,不远处便是那棵高大的古榕树,遮天蔽日的树冠绿意盎盎,雪不能融,冰不能冻,散发着勃勃生机。金不焕环顾四周,暗道这密室建得隐秘,血魔梅天理消失五十年不现江湖,想来便是藏身这地底密室了。但金不焕有些不明白,这密室可是梅花山庄的最高机密,梅心为何对自己丝毫不避讳,大摇大摆的带自己走出来,莫非,这短短几天,就已经没拿自己当外人看?
快到帐篷区域,桃花身披大红披风等候在那儿,梅心黑色面纱下那水灵灵的眸光,和桃花的目光碰撞,四目相对,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儿。或许,只要她们两个女人才能读懂对方眼中的隐晦之意。
走进帐篷,桃花递来一封飞信,是一大早爱丽丝送来的。
金不焕接过飞信,上面有一个只有很少几个人才能读懂的符号,那个符号代表西蜀来的飞信。
飞信是三天前发出,信上所言:蜀王祭天地誓师会宣兴武“五大恨”。
金不焕将飞信递给桃花,笑道:“这蜀王在誓师动员大会上宣布对兴武帝的五大恨,这前三恨,我尚可知,无非是霸其妻杀其子,还有云州的大地翻身天神怒。这第四、第五是何罪?我还真有点好奇。”
金不焕心中暗叹,此次云州大地震,不巧无巧的就在蜀王准备兴兵的节骨眼上,冥冥之中,蜀王东方长空似有天助。
这气运之说,实在无人能说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穷二白,身处人生最低谷,拽着两个女子跳清河,去到化龙观,得九头佛养的真龙气入体,接着好运连连,似乎是天地大气运集于身。
或许,那神秘莫测的昆仑宫,能操作天机,操纵气运。
天武帝国601年,春,二月初十八,蜀王东方长空杀三生祭祀天地,誓师动员,宣布对兴武帝的五大恨,起兵三十万,兵分两路,杀向中州。
蜀王宣布天武帝的五大恨。
第一恨,天武帝不顾血脉杀蜀王世子。
第二恨,天武帝违背人伦霸占婶婶。
第三恨,天武元年越州瘟疫死亡十万人。
第四恨,斩杀北蒙来使。
第五恨,苍天震怒,让云州大地翻身,死亡数十万。
这五条罪状是数日后金不焕到了清河才得知,心中不禁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蜀王你要造反,总要鸡蛋里挑点骨头出来,不然怎么名正言顺竖起造反大旗。
同月,北方冰雪融化,北蒙集结九大部族,命双子王盖楼苏合、盖楼乌云提九大部落五十万大军,分兵向燕凉二州杀来。
中州,皇城。
兴武帝在金銮殿斩杀蜀王世子后,扔剑踏入后宫,日日宠幸蜀王新娶的妻子,名义上是他的婶婶。终日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一时间六部九卿满朝文武皆颇具微辞。
北方传来紧急军报,北蒙率大军杀来,蜀王起兵,这两件大事接连传来,大皇帝终日不露面,让庙堂之上的衮衮诸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主意。
相对而言,比起兵灾大事,云州地震死伤数十万的事儿便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帝国中枢的朝堂之上,无人问津,好似要云州百姓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