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麻子老板的未婚妻跟人跑了。
雷麻子很生气,史尚飞给老板戴帽子,就是给他戴帽子,他不喜欢戴帽子。也从来没人给他戴过帽子。
他出去抓人,抓史尚飞,抓情夫。
路上很多人,大家都小声议论史尚飞逃婚的事,一条狗挨过来,一只脚一只脚嗅过来,尾巴摇得正欢,他很烦。
他经常打人,但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通常被打的那个人都有个欠揍的理由。
要不是欠钱了,要不是做错事了。总之,该打。
他现在就很想打街上的人,什么逃婚?什么在婚礼现场,当着数百客人的面被一个男人拉上直升飞机逃走?
这群人的嘴巴很贱,他想一个个扇肿了。
可是人很多,他又有事,没空去扇,腿边那只野狗还嗅个不停,还蹭蹭自己的裤腿。
雷麻子拿钢管敲碎野狗的脑壳,野狗叫都没叫,倒下去,四条腿直着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周围的人马上安静下来,一大群人大半夜不睡觉,站在街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像在乱葬岗迷路的游魂。
雷麻子满意地欣赏大家的表情,叫手下扔了野狗,又派了一群人去蓝桂坊门口守着,自己带一群人去医院。
有人传来消息,说刚刚有司机在医院接了个穿婚纱的女人。
他到了医院,医生一看到他就把门锁上,还以为医闹过来。
他很有礼貌地说问个事,然后把窗户敲碎,开了门,问医生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婚纱的女人。
医生说没有。
他说我大远跑过来,问你有没有,你说没有?
医生头上冒汗,又说有。
他烦了,很想再找条野狗敲碎脑壳,可惜这里不是宠物医院,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这时一旁的护士突然说有,她看到了。一个光头和那个穿婚纱的女人一起出去。
“丑吗?”雷麻子问。
“丑。那女人算丑的。”护士说。
雷麻子紧了紧钢管,又想砸狗了。居然敢说老板的未婚妻丑?
算了,没空计较这些。
“我问的是那个男人。”
“丑。”
雷麻子确定了。
就是蓝桂坊的柳砍。
老板的直觉跟坊间的传言是对的。
他虽然没见过柳砍,也知道柳砍是最近九平路上最火的人。他丑,但他业绩第一。
不过从今夜起,柳砍什么都不是了。一个死人,能做什么业绩?
他问护士那一男一女去哪了?
护士说不知道。
这时雷麻子接到老板的电话,老板说人在壮壮龙健身房。
他就马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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