坳水镇向东二十里,有一条名为坳水的小河,在横跨水面的石桥上,祝崇和云泓两人正站在那里安静等待。
虽然又累又饿,但祝崇却不敢离开这座石桥半步,生怕那位在云泓口中无比可怕的男子寻过来时找不到他的人,便会将所有怒火发泄到祝剑园上面。
他此时无比后悔昨夜说出自己的家世,本来想的是借助祝剑园的名头让对方有所顾忌,没想到不但没有起到效果,相反却有可能会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唰……
悄无声息间,一只巴掌大小的纸鹤从空中降下,悬停在与两人眉眼同高的地方。
祝崇有些惊讶地注视着这枚看上去普普通通,却能够灵活飞行的小东西,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经历了坳水镇外的一系列事件后,他现在已经有了草木皆兵的感觉。
一旁的云泓却毫不犹豫便屈膝躬身拜伏下去,“云泓见过灵引前辈。”
纸鹤口吐人言,正是灵引的声音,“主上不想见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祝崇如梦方醒般急急行了一礼,战战兢兢问道,“晚辈有一事求问前辈,不知前辈……”
“吾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对于这个问题,吾只能说,普通人一旦陷入到正在发生的异闻事件之中,能够生还的几率本就没有多少,何况她陷入已深,更是无法挽回。”
“晏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祝崇听闻此言,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涕泪齐流,伤心至极。
云泓低低叹息一声,再次躬身行礼,“多谢灵引前辈解惑。”
“你这小花的性子倒是有些意思,和吾等其他的同类不甚相同。”纸鹤盘旋几下,缓缓落在云泓的肩头。
云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纸鹤,然后就听到纸鹤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后渐渐微弱了下去,直至最后没了一点儿声息。
“顾主人刚刚言道,虽晏姑娘之死的主因是她陷入异闻事件太深,但总归是在主人的身边死去,你们若是能找到她的家人,还是要尽力照顾一二,作为回报,这只纸鹤就留给你们,当遇到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将其点燃,吾会视情出手相助……”
祝崇仍然呆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云泓已经是五体投地再次拜了下去,实心实意行了三次大礼。
和懵懵懂懂的祝崇不同,云泓自然知道这样的一个承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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