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本涅特粗略地描述了一下现场。贾维斯·威拉将手臂撑在壁炉架上,凝视着炉中的火苗。看着他原本优雅,如今却略显无力的侧面。詹姆斯·本涅特心想:他真是个便衣偶像,战前的大人物,还会与时俱进;他一脸庄严,从某种意义上讲,具有莎士比亚的气质;他明智决断、讲究逻辑、诙谐幽默,堪称家族之友。如果约翰·博亨有个侄女(想起来,他提到过,自己还真是有个侄女),她可能会称威拉为伯父。
“很可能,”他心不在焉地继续道,“她正跟某人喝酒,然后发生了一场小规模打斗……”
“真不明智啊,竟然得出那种推论。”贾维斯·威拉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望向一边,“实际上,我还为她的健康,喝了一盅呢。”他直起身子,开始快步走来走去,“言归正传,情况很糟糕……你确信那些燃过的火柴是线索吗?”
詹姆斯·本涅特住口不言了。房间对面的门倏地关上,仿佛陷了进去。约翰·博亨走到壁炉前,把手摊在火上。马鞭在他的手腕上绑成一圈,一头垂了下来。他甩了甩手,松开结在喉咙处的羊毛围巾,解开斜纹软呢夹克。
“汤普森,“他对着火焰说,“过一阵子会端咖啡来。詹姆斯老兄,你的包被带上楼了,车也开进了车库。你可以去洗个热水澡,换下白领结。”他又转过头去,“顺便问一下,燃烧过的火柴是怎么回事?”
“我多希望,“贾维斯·威拉从容地说,“我们能把它栽赃到一个强盗头上。”
“什么?……”约翰·博亨询问道。他似乎有点犹豫。
“你看……玛莎被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散落一地的、燃过的火柴棒?”
约翰·博亨愤愤地说:“我不关心燃烧过的火柴棒。不,我没有开灯。总而言之,你们出什么毛病了?……有话就大声说啊!……”
贾维斯·威拉走到壁炉另一边坐下。
“它们似乎都是有色火柴,自从莫里斯对这类火柴着迷以后,我想,这幢房子每个卧室里都有了……”贾维斯·威拉轻轻摇着头叹息说,“等一下!……”他举手截住对方的话,“警察会问这些问题的,约翰,心智健全的正常人,都得去想一想。水榭中没有这种火柴。不幸的是,我可以发誓说:事实如此。除了凶手以外,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看到玛莎还活着的人。他们昨天晚上,为她生炉子的时候,并没有在那边留下火柴……”
“那倒提醒我了!……”约翰·博亨说,“女仆!她的女仆。卡萝塔。这么长的时间,卡萝塔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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