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色还没亮,陆幼宜便起床整理仪容。
昨个儿回钟粹宫之后,赵永诚就托人送来了今日册封所穿的朝服和珠饰。
那朝服是石青色的,胸前用金棕色的丝线绣着野鹤戏珠。与寻常太医的朝服不同,她的这件朝服竟有一条白玉腰带,恰巧勾勒出她纤细的腰枝,盈盈一握。
陆幼宜将那朝服套在身上,竟是正正好好,裙摆恰巧停在膝盖部位,绣着金棕色的祥云图案。所配的靴子也与寻常太医的配靴大相径庭,她的这一双竟是雪白的长靴,穿上之后卡在裙摆之上,显得两条腿格外修长。
陆幼宜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将长发立立整整绑了个马尾,又用一个小小的金冠拢了起来。带帕子之前,她突然看见自己上次在上元节买的胭脂水粉,不由自主地拿起来对着铜镜涂抹了一番。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陆幼宜上次化妆,还是在医院上班之前。
她是医生,不应该化妆,所以她自从上了班之后就再也没有化过妆。倒不是说她不爱化妆,是因为上班本来就时间紧,休息时间根本不够,多余的时间都被她用来睡觉了。
陆幼宜画完嘴巴之后,望着镜子里“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姿容微怔了些许。
不过当她想起曹舒云的告诫之后,眉心又蹙了起来。
“幼宜,时辰差不多了。”司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陆幼宜才拿起帕子遮在脸上走过去开了门。
“幼宜,今日你册封,别误了时辰……”司琴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了。她顺着那双雪白的靴子往上瞧,瞧见那双明眸的时候,愣了些时候才笑道:“果然老话说得不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朝服穿在你身上,竟是好看的紧。”
“司琴姑姑惯会打笑我。”陆幼宜朝正殿瞧了过去,悄声道:“娘娘还睡着呢?”
“昨夜孕吐,临近晨时才睡下,现正睡得舒坦。你去吧,册封完了回来跟娘娘再吃顿饭,昨个儿娘娘嘱咐我了。”
“好,跟娘娘说我去去就回。”陆幼宜辞别了司琴后,开始往养心殿走。今日天气不怎么好,一出门便有冷风扑面而来。不过还好这朝服厚的很,倒也不是特别冷。
天色还未完全大亮,天边泛起青白色的光,乌云一层压着一层,怕是要下雨。不过近几日御花园的植被都复春了,有的已经长了好长的芽。
宫道上有不少洒扫的宫女太监,瞧见陆幼宜的时候开始窃窃私语,有更大胆的甚至走到陆幼宜旁边故意大声道:“狐媚!”
“一事无成还想当官?做梦去吧!”
“哎,我瞧她也没有多好看,竟是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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