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善辨的巴斯蒂安

薛仁贵、薛平贵和袁不屈三路人马，已经会师一处。

　　不过，此时的汉军，情况也不容乐观。

　　征战一年，尽管屡屡获胜，但是士兵减员还是不少，如今总共三万人马，已经只剩下了两万人，其中不少士兵，还都有些厌倦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毕竟，这次征战，实在是战线太长，环境恶劣。

　　远离家人，食物也有些匮乏。

　　这都是战争的不利信号。

　　“平贵，袁将军，如今我军已经兵临阴山脚下，此次征战，也确实达到了既定的目标，但如今将士们多有厌战情绪，不知二位，如何看待？”

　　薛仁贵作为主帅，把两人叫到一起之后，询问了一下他们的看法。

　　薛平贵说道：“大哥，这仗不能再打了，我们战线拉得太长了，后面的供给，根本就供应不上，其实吃的应该还能勉强解决，但是这生病了，可就没有办法了，很多士兵，都是死在疾病上面，哎，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对游牧民族都很难根绝，咱们也没有办法啊。再说了，手雷也用光了，咱们接下来，就要跟敌人硬拼，虽然不怕，但是这样的话，对战斗减员，肯定是大有影响的，搞不好，我们的伤亡数字会急剧增加。”

　　袁不屈说道：“不错，薛将军，我们这次也算战功赫赫了，消灭了鲜卑人不少人，对主公也有交代了。估计在20年之内，北方游牧民族，都无法对我们并州造成什么威胁了。我们现在兵临阴山脚下，前面是匈奴人的地盘，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绝对不会再跟我们硬抗。若是他们愿意投降，倒也可以纳降。”

　　两人的话，让薛仁贵也点了点头。

　　奔袭距离，已经超过了万里，这次的北伐，可以跟卫青霍去病的北伐，相提并论！

　　若论斩首的数字，甚至超越了那一次。

　　大汉帝国的声威，已经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出进兵的态势，实则修整一番，让将士们，都好好的休息休息吧。若有匈奴人来投降，当可纳之，等正式谈判的时候，我们要再想想，怎么对付匈奴人。”薛仁贵就说道。

　　薛平贵说道：“当然不能让他们继续占据草原了，如今主公正在不断安排百姓迁居草原，虽然进度有点慢，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一定可以将汉人安排到草原各处，到时候按照中原的治理来，游牧民族的威胁，也一定可以解除。”

　　袁不屈也说道：“不错，匈奴人也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我们的条件，哎，少不得到时候要费些口舌啊。咳咳，咳咳咳........”

　　袁不屈突然咳嗽了起来，还有些激烈。

　　薛仁贵忙道：“袁将军，你怎么了？”

　　袁不屈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估计是有点风寒上头了，我身体好，扛得住。”

　　薛仁贵说道：“那今天就开到这里吧，袁将军，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前往别再操劳了，匈奴人的事情，我跟平贵就可以对付了。”

　　“好吧，那我就下去谢谢。”

　　袁不屈就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

　　有亲兵来报：“将军，匈奴人派来了使者，还压着步度根和柯比能两个鲜卑人。”

　　薛仁贵和薛平贵对视一眼，笑道：“果然如此！”

　　薛仁贵说道：“把他们带进来吧。”

　　不多时，匈奴人使者就进来了。

　　“匈奴左谷蠡王巴斯蒂安，见过大汉将军！”

　　来人，正是巴斯蒂安。

　　薛仁贵笑道：“左谷蠡王客气了，来人啊，看座。”

　　巴斯蒂安坐下之后，薛仁贵说道：“左谷蠡王，所来何事啊？”

　　巴斯蒂安说道：“将军，我匈奴人自从当初进犯并州之后，就远遁漠北，早已不打算和大汉为敌。草原腹地，也尽数归于鲜卑人。因此，这次贵国北伐，是否要和我们匈奴人为敌呢？须知我们匈奴人也不是好惹的，贵国逼近我们家门口了，我们也不得不应战啊。我相信贵军北伐旷日持久，也困了吧？若是交锋，大不了两败俱伤，我们匈奴人不怕死！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以和为贵，将军何不延续古人风范，也免双方将士死伤，如何？”

　　薛仁贵微微一笑，这个巴斯蒂安是个人才啊，匈奴人之中，竟然也有如此善辨之士，真是令人佩服。

　　“左谷蠡王轻飘飘的一句和谈，就想让我北伐不能全功而返吗？”薛仁贵冷冷的说道。

　　巴斯蒂安说道：“将军若执意如此，那就没法谈了。我们大单于为了表明态度，已经绑了投奔我们匈奴的鲜卑两个首领，诚意十足，难道将军还要质疑我们的态度吗？”

　　薛仁贵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单于倒是有心了。只不过，本将军奉命出征，我家主公早有军令，此次北伐，务必铲除北方草原的威胁，尔等匈奴人，一向反复无常，在我大汉军威正盛的时候，就虚与委蛇，甚至假意投靠，谋取利益。而等我大汉动乱之际，又马上翻脸，掠夺我大汉人口、物资甚至占据城池，尔等如此反复，让本将军如何信得过你？”

　　巴斯蒂安暗想这不是为了生存吗？

　　要不然，鬼才愿意投靠大汉呢。

　　巴斯蒂安说道：“将军要怎么才肯相信呢？”

　　薛仁贵便道：“除非你们匈奴人举族迁入中原，任由我家主公安排地盘，让你们驯服，从此和汉人一样，进行农耕，同时接受我大汉的教化，怎么样？左谷蠡王想来是不愿意的吧？”

　　巴斯蒂安忙道：“将军所言，在下实难苟同。我匈奴人一向逐水草而居，和汉人文化、习俗截然不同，岂能如此？将军此举，数百年之后，岂有匈奴种族？”

　　薛仁贵却道：“左谷蠡王，你这就有些狭隘了。我问你，汉人和匈奴人两种文化，你认为哪一种更加先进？更加繁荣？”

　　巴斯蒂安一愣，几乎是本能反应，说道：“当然是汉文化。”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肯接受汉文化的同化呢？一旦成为汉人，就可以衣食无忧，避开北方寒冷的气候，子女接受教育，日后还可以出任汉人的官吏，从此告别茹毛饮血、伦理无常的时代，这又有什么不妥呢？莫非尔等自甘堕落，就喜欢过这种生活？”

　　薛仁贵冷笑一声，他的话，让巴斯蒂安也确实有些脸红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