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送你至万丈光芒处（8）

自造星时间开播后，裴肆的人气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噌噌地上涨。

　　播出一个多月，杨宴看他的微博粉丝数突破500万时，以庆祝明海练习生进入总决赛的名义发了一个抽奖，寒笙也赠送了gunar包包赞助。

　　【造星时间V：星选男孩出游记。心有阳光，一路芬芳。截止到昨晚12：00，第六期总排名如下：1.程尧 2.裴肆 3.周光贤 4.薛芒 5.杨晨 6.应颂 7.米唯……

　　锁定下周总决赛，下载树莓APP，我们在那等你。】

　　[挂你身上：腰佩cp冲冲冲！]

　　[橙子果冻：橙子们都快去买代言洗发水，不能让程哥丢了排面。]

　　[光光光光光：周光贤加油！]

　　[今天吃什么：裴肆粉丝请点此链接为哥哥投票，谢谢大家。]

　　相思趴在寒笙的手机上，跟风买了一千箱洗发套装投票。它已经待在这个现代文明世界好几个月了，对于电子产品运用地得心应手。

　　虽然那个魔头对自己不算好，但是越虚兽一向对内护短，怎么可能让别人赢了他。相思如是想，顺手又在外卖上给自己点了一份巨无霸豪华海鲜套餐。

　　等寒笙拍完戏回到化妆间的时候，手机上的短信显示“您的xxx银行卡在10：35已消费230000元。”

　　心里了然，又打开外卖软件，看见“您的5700元巨无霸豪华海鲜套餐，商家正在配货中。”

　　她坐下揉着太阳穴，倒不是因为价钱，只是在想，配送地址在剧组，一会外卖员拿那么多东西进来该怎么解释。

　　看着那个二傻子越虚兽在空中傻乐，突然想回清心御静静，怀疑当时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来蹚这趟浑水。

　　“明姐，开拍下一组了，做好准备。”常务来通知。

　　寒笙点头，翻到剧本38-1场——雨中吻戏。

　　……

　　比赛宿舍，现在只剩下二十人。

　　“裴肆，今天录完出去吃饭啊？”杨晨在上铺问。

　　裴肆摇头，换好外套出门，回他：“你们去吧，我要去医院了。”今天是裴母出院的日子，医生说以后可以在家疗养，定期做检查就行了。

　　杨晨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就放过了他，狗腿地问：“程哥，你去吗？”没等程尧说话，米唯就敲门来找周光贤。

　　周光贤瞧了瞧他们，“嗤”了一声离开了。

　　程尧看都没看他一眼，抬头说：“走吧，带你长长见识。”杨晨一听这话，立刻跳下床收拾一下，跟在他后面上了跑车，也没问到底是去哪。

　　此时，裴肆送完母亲回家之后，给杨宴打了一个电话。她正在剧组，就让他自己搭车过来，正好给他引荐一下几个导演。

　　裴肆很想明黛，想的都要疯了。

　　强大的训练力度，网络上的压力，想要成长的欲望，让他只能在深夜里看着手机上明黛粉丝发出的美图睡觉。他都没有一张明黛的私人照片，像个变态一样，偷偷上网寻找下载图片，私密相册里全都是她，大约有几千张。

　　“卡！”

　　“于阔，注意眼神的传递性。这是一场带刀子里的分手戏。你们虽然在雨里吵架，但这次吵架却是爱情的助推器。你的眼神不是愤怒，应该是无力中带着温柔，绝望里带着不甘。”导演在给男主演讲戏。

　　于阔是第一次拍戏，由歌手转型到演员他准备了很久，所以选择了一部更能让粉丝接受的校园恋爱剧，也格外重视这一次机会。导演说什么，他都认真的听着。

　　所以杨宴给明黛接这部戏是有理由的，演员认真，导演编剧也都不错，于阔带来的流量格外庞大。《触你容颜不可及》和《剪进尘埃》不一样，后者是正剧，但前者肯定会爆。

　　“杨姐，我已经到了，直接进去吗？”裴肆给杨宴打电话，看见她在门口接自己，挂了电话走过去。

　　杨宴引他进入片场，他看见明黛站在一旁，身穿白色短袖，浅蓝色牛仔裤，裹着毛巾，披发湿透，几缕刘海粘在额头上，显得楚楚可怜。

　　他找到一处能清楚看到明黛演戏的地方坐了下来，杨宴递给裴肆一瓶矿泉水，他一口喝完，导演开始准备重拍。

　　寒笙饰演的女主叫颜可，于阔饰演的男主叫容及。

　　“action！”

　　容及握住颜可的手腕，卑微地说：“你要去哪？”颜可抬眸，清亮水润的眼睛盯住他，眼中尽是悲伤。

　　她抽出手，头发滴答流水，低头平静地说：“离开你，去哪都好。”

　　“我没想过，真相是这样……”

　　“当初是你故意的？”她愤怒地质问对面的男人。

　　容及微弱地点点头，承认：“是。”

　　话音一落，女孩就伸手“啪”打了他一巴掌，欲转身离去。

　　容及连忙伸手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手指轻柔地抬起她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亲吻中夹杂着不舍，手掌揽住颜可的细腰，嘴唇细细琢磨，又极尽温柔。

　　没有借位。

　　裴肆看得一清二楚，手里的矿泉水瓶瞬间被握扁，眼神阴暗夹杂着几丝怒火。

　　“卡！”导演起身鼓掌，点头赞许，“这就对了，演得不错。今天主角的戏份没有了，你们可以撤了。”

　　二人鞠躬，礼貌地回了化妆间。

　　“明黛。”于阔在门口叫住她，寒笙回头：“什么事？”

　　“今天让你淋了好几次水，很抱歉。”接过自家助理手中的红糖姜茶，递给她，“这个很管用的，就当做是补偿。”

　　拍戏时演员之间互送一些小礼物也很正常，何况他师出有名，寒笙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裴肆跟着杨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这一幕，抿了抿嘴，换上阳光温和地笑：“明姐。”

　　寒笙没想到他会来，有点诧异地问：“你们录完了？”

　　裴肆垂眸，以为她其实根本不关心自己，后又安慰自己她一直都很忙，怎么能时刻都知道自己的动态呢。

　　他扬起笑容，周围一堆小姑娘啊啊啊的叫，对她说：“嗯，等你拍完我们去吃饭。”寒笙应了一声，点点头。

　　于阔莫名地感觉自己像一个几千瓦的电灯泡，送完东西赶紧出去了，对身边的助理问：“他们是情侣吗？”

　　助理小妹迷惑：“应该不是吧……那个是裴肆，还没成功出道，怎么会现在谈恋爱？”

　　于阔没有太多的心思八卦别人，就是方才在屋里感觉背后阴风阵阵，说不定是刚才淋雨感冒了，连忙回去泡了一杯姜茶喝。

　　寒笙带着裴肆上了保姆车，杨宴被留在剧组洽谈。

　　裴肆不经意地拿过那包红糖姜茶，偷偷放在自己的包里，把座位上的保温杯递过去：“先喝点这个，一会再给你煮姜糖。”

　　寒笙瞥了一眼，但没有揭穿他。

　　“嗯。”

　　两人之间的亲昵仿佛浑然天成，谁也插不进去。寒笙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就觉得很熟悉，表面疏离，但对于他的亲近也毫无抵抗力。

　　“裴肆。”寒笙想起来什么，唤他。

　　裴肆抬头问：“怎么了？”

　　“下周就总决赛了吧。”寒笙还记得之前答应过他一个条件。

　　裴肆笑着，淡淡地，像轻云一样，揉在无尽的缱绻里：“我已经想好要什么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接近寒笙，若有若无的亲近，慢慢地，就成了她身边一个不得替代之人。

　　寒笙提醒他：“还没拿到C位呢，你现在是第二吧？”她低头打开微博，看了一眼，确实是第二。

　　“我一定会如愿以偿的。”他这样说，对寒笙，也是在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