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恬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的眼神和她对视,“阿火不要害怕,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你了。”
颜琰涨红了双眼,在她的手上蹭了蹭,低垂眼帘痛苦地说道:“恬宝……我的恬宝,我想杀了他。他这样的人渣就不配活在这世界上。”
“你冷静一会儿。”她在他的耳边低语,把唇印在他的眉间,然后把他的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他的那毛茸茸的头。
他的原本因愤怒而导致紊乱的呼吸节奏也在她的安抚和她的气息的包绕下,逐渐变得平稳。
他把她抱得更紧,用嘶哑的声音反复呼唤她,“恬宝。恬宝,我的恬宝。你是我的恬宝。
杨斯恬,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她强忍着被他勒的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臂,趴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亲吻他的脖子,温柔却又坚定地说道:“我当然是属于你的,并且永远都属于你。
恬宝属于阿火,杨斯恬属于颜琰。”
杨斯恬确定他的情绪平复后,温柔地询问:“阿火,还恨吗?”
颜琰眼中划过一抹恨意,“恨,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她又问:“阿火,我们不要杀了他以免脏了我们的手。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进监/狱,让监/狱里的人收拾他,好不好?”
他神情恍惚了一会儿,“好,让他监狱,但是在他进监/狱之前,我要报仇。”
她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知道无声的陪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早上坐在民宿房间的椅子上相拥无言,如同一座雕塑。
……
颜琰和杨斯恬吃过午饭后,坐在种满各种果树和蔬菜的庭院里。
颜琰拨了一个电话给米越,“阿越,你认不认识能力比较强的私家侦探。”
电话那头的米越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鸭梨,“二哥,你不会是想要调查二嫂吧。这样不太好吧,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二嫂就好了,不用找私家侦探吧——说实话,我觉得你这样做有点过分,你要是……”
颜琰打断了他的臆想,又气又好笑地说道:“不是,不是调查你二嫂。”
米越疑惑地问:“那你找我问私家侦探做什么?你不说,我可不会告诉你。”
颜琰不温不火地说:“我要调查夏钰。”
米越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是那个他?”
“嗯。”颜琰语气平淡,仿若这个人与他无关。
米越担心地问:“二哥,你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可别呀,整人的手段我有很多,你直接让我处理就好了,可别脏了你的手。”
颜琰不屑地说道:“我在你心中是个傻子吗?我还有你们,还有你二嫂,我会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搭进去吗?
你只要把调查到他的所有资料给我就好了,最好能把一些更深层的秘密挖出来。
我要亲手“处理”他,亲手把他送进监/狱里。他这个毒/瘤在我心中埋了很久了,之前的那么多年是我太胆小了,不敢直面这个问题,我也觉得就让他这样埋在我心里最深处一辈子就好了。
可是我今天再见到他,我才明白——这个毒/瘤不处理掉,我怕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归平静的生活。
你相信我,你二嫂陪着我,我就不可能为了他变成一个杀/人/魔。
这个人渣毁了我的前半生,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毁了我的后半生。”
米越啜泣地说道:“呜呜呜……我的二哥终于长大了,再也不用我这个小老弟操心这个问题了——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渣的全部资料送到你手中的,让他坐牢做到穿……呜呜呜……”
颜琰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米越“哇哇哇”的哭声,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颜琰“冷漠”地说了一声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在一旁旁听的杨斯恬表示有些不解,“嗯?他怎么哭了?你这样直接挂了电话,他会不会更伤心?”
颜琰摇摇头,“不会,他就是这样,有关于我的这件事我越安慰他,他就会哭得越厉害——他会觉得我心里的伤痛都这么多了,还要在身心俱疲的时候花精力去照顾他的情绪。他会因此觉得我更可怜了,也更心疼我,然后就会哭的更厉害。
我在刚得抑郁症的那段时间里最害怕的就是接到他的电话。每次打电话听他哭,我总觉得好像得病是他,不是我。
阿越真是个让又烦又让我感动的兄弟。
不过经历了十几次的实验后,我得出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远离他,让他一个人哭个够。”
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他的腿上,“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兄弟——我刚刚在网上搜了有关于校园暴/力的法律。
校园暴力致死是犯/法的,暴/力行为无疑是要被追究的,发生在校园的暴/力行为与其他一般的暴力行为不同点在于除了暴力事件直接关联人要负责以外校方也要负责。
第一:根据伤害结果援引法律,一般的打架斗/殴违反的是《治安管理处罚法》,主要由公安机关处理;如果被害人伤情达到轻伤级别,直接触犯《刑法》,公安局立案,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
第二:根据暴/力事件牵连的范围大小和社会危害程度,相应的《治安管理处罚法》《刑法》都有规定,比如聚众,团伙,寻衅滋事……”
他看着她认真地撅着嘴巴说话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她的唇瓣。
杨斯恬把头扭到一边,生气地说“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吗?”
颜琰把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小茶桌上,然后抱着她在庭院里闲逛。
他指着远处一棵迎着阳光生长的树对她说:“恬宝,你看到那棵树了吗?”
她不开心地点点头,心里还是很介怀刚才发生的事。
他抱着她走到那棵树旁——他握着她的手在树皮上摩挲,“恬宝,那些黑暗麻烦的事,你只需要交给我就好了。”
她有些沮丧地趴在他的肩头,“可是我很想保护你,我也想为你出一份力……我是不是很没用,都不能帮你什么忙。”
颜琰抱着她半蹲,指着那棵树的根部,“恬宝忘了吗?我们一直都是一/体的。
我和你就像是这棵树——我是这棵树的根系,在黑暗中生长,负责提供水分和养分;恬宝是树干、树叶,负责向阳光的方向生长和光合作用合成有机物。
我和恬宝一直都在共患难,我在黑暗的土壤里会遇到很多昆虫或者病害,而恬宝在阳光下也是一样的。”
她盯着那棵树看了许久,“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我还把阳光的温暖和黑暗的土壤之上的风景告诉你这个腹黑的根系小坏蛋。”
他抱着她站起身,在她的肉/肉的鼻子上咬了一口,“你也是小坏蛋。”
……
杨斯恬和颜琰彼此之间的情感有更近一步了,这也是两人第N次坠入甜蜜的漩涡。
而米越打电话给私家侦探商讨过后,现在正和袁风打电话。
米越用着一种老父亲的欣慰的语气说道:“大哥,你知道吗?二哥他终于决定要去面对那个人那件事了。”
袁风顿了顿,“阿火有和你说什么吗?”
米越炫耀地说道:“二哥他让我找私家侦探查那个人渣,最好把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秘密查出来。”
袁风:“我这有一些关于那个人渣的一些资料,到时候你要把资料送给他的时候,顺便也把我查的这份送过去给他吧。”
米越震惊又疑惑地问道:“我/靠,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查的?我怎么不知道?”
袁风傲娇地说:“我刚开始知道那个人渣把阿火欺负成那个样子的时候。
那时候我才高中没什么能力,也不能查到什么东西。之后我出来工作成立了公司,有意识地结识一些私家侦探。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查到了很多东西,就差把他家老底查翻了。
后来阿火病情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报仇。阿火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我也就把这些资料放在我这了。
不过我近期和那些老朋友出去吃饭,他们和我说夏钰的父亲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起来了,而夏钰则要被他的家人送出国。但是夏钰因为一个女人,一直在延迟出国的日期。”
米越愤怒地说:“遭报应了吧,我就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相安无事。活该!”
其实想写校园暴力这个题材是因为这些年来,我看了很多校园暴力的新闻,也听过身边的很多人和我说过发生在身边的真实事件——有些人甚至因为校园暴力而丧命。
在现实中,很多校园暴力别人的人逃过了一劫。但在我的小说里,我希望这样的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