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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威胁

盛知旌同施见易在一旁看了会儿后就将赵来和施见凛叫走谈话了。

  四人边走边聊。

  盛知旌率先开口问道,“赵将军,你们对此次计划有多少把握?”

  赵来同施见凛对视一眼,随即沉吟道:“回陛下,臣和小施将军都认为,我们至少有八成把握能让启军元气大伤。”

  盛知旌挑眉,显然对赵来的话感到惊异。“看来两位将军对此次战役很有把握了?”

  施见凛抱拳,眼神坚毅的看向他,“陛下,这次战事,臣等必竭尽全力,一举拿下启国!”

  施见易也立即表态,“臣亦是!”

  盛知旌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好!朕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沉吟一会儿,又说道,“施见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挑选副将同你一起去启城吧,然后让大军好好休整,等明日朕再去同裴先章谈过后,你们就即刻出发。赵来,施见凛,你们也抓紧时间做好准备,这仗,随时会开始。”

  三人齐声应是。

  翌日,盛知旌去到关押裴先章的地方。

  这时的裴先章同昨日相比,宛若两人。现在的他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尽管因他没有武艺在身那些士兵没有绑他,可他一个文人,吃的苦却还是不少,他身上混着深红的凝固的血,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

  盛知旌在他面前缓缓矮下身子,问他,“裴先生,你考虑好了吗?”

  裴先章费劲的抬起眼皮看了看盛知旌,原本是想怒斥一番,结果声带受了损坏,要发出声音不仅得忍受着剧痛,还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词。

  所以盛知旌看着裴先章指着他“咿咿(你)……”了半天,轻笑道,“裴先生,朕给你留着手,可不是为了让你来指着朕的!”

  裴先章一下子惊恐起来,手立即就缩了回去,身子也瑟缩着往后退,却有两人上前死死摁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盛知旌站起身来,淡淡道:“来人,给裴先生赐座,赐纸笔。”

  然后裴先章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带起来,放在一个椅子上,又在他面前加了张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盛知旌在裴先章面前立住,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裴先生,等会儿朕问,你回。若是不应,那你这双手就保不住了,而启国的万千子民,也将为你的不配合陪葬!”

  裴先章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手里握着被强行塞进去的毛笔微微发抖。

  盛知旌指尖轻叩桌面,“怎么?裴先生是不信朕会做出这样的事吗?”见裴先章依旧没有反应,他笑了笑,“裴先生,这世上可没什么是不一定的。”

  然后盛知旌又回忆般说了几句,“裴先生以前难道不知以前蔡瑜是怎样对待我国的战俘的吗?或屠杀,或活埋,或奸淫。惨烈得很。可蔡瑜和启国一众将领却觉得这并无问题,既已是战俘,就要任凭他们处置。”

  “所以等我们拿下启国的都城后,那些人都是战俘,要怎么对他们,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要朕对他们宽容?可以倒是可以,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启国对我国战俘想如何就如何,而我国对你们启国战俘就要厚待呢?这是什么道理?”

  “朕知道有很多是老弱病孺,他们是无辜的,不该将火撒在他们身上,可是也没有人善待我国老弱病孺啊,又为何要求朕要这样做呢?”

  “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以仇报仇不是个办法,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可它是解决问题的最让人爽快的办法。朕真的不愿意为了一点虚名让自己的人忍着那么些不痛快。”

  “裴先生,你觉得朕说得有道理吗?”

  裴先章重重在纸上写下“歪理”两个大字。

  盛知旌嗤笑着将纸扯出来,“歪理?哪里歪了?裴先生是觉得要做一代明君就必须要宽容大度吗?可朕并不这样认为啊。”说着,他凑近了裴先章,“朕觉得就算朕灭了启国,也能让历史记住朕,你信不信?”

  裴先章目眦欲裂,手抖着将毛笔的墨都滴落在纸上,渲染出好大一片污迹,白白毁了张纸,但马上就有人将废纸拿走,换上新的纸来。

  盛知旌似是可惜的道:“裴先生这就受不住了吗?可朕还有好些没说呢。裴先生不听了吗?”

  裴先章一笔一划在纸上写,力度大到几乎要穿透纸背。

  纸上写着:我答应配合你们,你别伤及无辜。

  盛知旌低声笑道,“看来裴先生还是很有仁爱之心的。”

  其实方才盛知旌就在赌,故意说那些说激裴先章。盛知旌认为像军师一类人,一般心中怀有韬略的同时,也有隐藏心底的仁爱。若是知道一国的人都会因他的一念之差而亡,那么他的心里一定会狠狠动摇。

  现在的情况说明,盛知旌赌对了。

  这么多年,盛知旌很少赌错过。这次也没例外。

  随即盛知旌也不再浪费时间同裴先章磨嘴皮子,问了些重要的问题,又让裴先章自己想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说,一番谈话后,盛知旌甚至让他绘了两张图出来。一张图显而易见是摇乌岭,只不过有明确的标出一条路,另一张图略微陌生,却不难猜出是启军的营地图。

  盛知旌拿过那张摇乌岭的地图,嘱咐一个人让他赶快给施见易送过去,又再三叮嘱这只能给施见易一个人。

  那是裴先章谈到的一条小路,能绕过启军的暗哨不被察觉,是之前裴先章外出散心发现的。

  而另一张图则是由裴先章口述,让人描绘出来的启军营地的布防。不过盛知旌一时也分辨不出真假,只粗略看着同启营相像。

  而裴先章对着面前的人的迟疑却并没有什么要说的,他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已经跟他无关了。

  最终盛知旌还是收起来了那张图,毕竟他用人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倒不妨信裴先章一次。

  解决完这些问题后,盛知旌又问到另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让裴先章有些紧张,却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