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寡廉鲜耻

河古意识到一件事，之前他压勾歌身上，尤其讶异某个部位的娇软，她羞愤中给他一巴掌而不是分尸，并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打不过他，若自己修为不高深的话……

　　男人果然还是得很行才能混迹于天地呀。

　　草地上的女子瑟瑟发抖的看着勾歌，生怕她把她的眼睛也挖掉。

　　“还不走？”勾歌没理会惊惧的女子，只是低声冷气的同河古说话。他们不走，这姑娘没法穿衣裳。

　　“怕是走不了了。”

　　嗯？

　　勾歌纵是不愿意，也不得不顺着河古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大为惊讶。

　　被她剜了双眼的男子竟然在痛苦中幻化成一缕袅袅清灵，扭摆翩翩而上，形如朦胧女子之姿。

　　河古广袖一扫，一道金色薄囚结界将他们笼罩，让这缕飘忽不定的清灵逃脱不得。

　　“是不是，一试便知。”

　　勾歌明白他所说何意，但却没有动。

　　静默了好一会儿，河古看着勾歌仍旧不召灵神出来，轻轻笑了。

　　“嫌弃它了？”

　　看着妖娇飘荡的清灵，勾歌内心着实是嫌弃的很，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情丝魄会是如此寡廉鲜耻的玩意儿。

　　“我不是这样的人。”

　　勾歌不知是像河古解释，还是在对自己说。

　　“呵。”

　　河古神情自在而温和，对勾歌道，“鲛人生性多情，此乃天嗜，亦不是只有你一条鱼如此。”此前不好男女之情不过是情丝魄未在灵神中，待它归位，她便是完完整整的神体，也才是真真正正的她。

　　鲛灵族的人鱼对情之一事素来看得开她是晓得的，可她也见过对伴侣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鲛人，虽此类不多，却也不是没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是个好情之人，若是让这缕情丝魄回到她的灵神里，岂非她对情事也会混滥？

　　想到刚才所见所听，勾歌心中一阵反感不喜，这打脸来得好快，竟不料自己厌恶之人就是她自己。

　　“我们走吧。”

　　勾歌看着河古，眼中有定色，不像是在说气话。

　　河古看一眼飘忽的情丝魄清灵，垂眸间低声轻笑，望向勾歌的眼睛里还带着来不及散没的微微笑意，“凡人有七情六欲，其实妖人魔人仙人又何尝没有呢？世间万灵皆如是，你不必觉得有情欲是件丢脸的事。我等修行，是为制欲而不是灭欲，能握住本心所向，方才说修行到家，若见之就逃避，不是自欺欺人么？”

　　看着河古，勾歌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你舍弃了它，它就不存在么？”

　　勾歌抿着唇，仍旧是一言不发。

　　“知它而治它，方为大圣所为。你心中觉得它寡耻不可见人，那它便是羞耻的。你心无所波澜，它便仅是一份性情，无关其他。”

　　勾歌燥乱的心在河古的点化下渐渐平静开明，悟道二三，这便是他强于她太多的缘由吧。她虽法力高强，心性却不够强大，而他无论修为还是悟果都已是大尊主神之境，难可企及。

　　“多谢御尊指点。”

　　这一次道谢，勾歌是发自内心极为真诚的。

　　凡界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是类理，与强者交，处处有所学，可助自我精进。此人行事做派的确不讨她的喜，但却不能否定他强可为尊的本事。

　　随后，勾歌召出灵神，验实飘飞的清灵的确是她缺失的情丝魄，将其收回纳入。

　　头顶的结界消失，河古带着勾歌找到梦魇混元兽的胆珠，把它割下之后顿时天地混乱，她来不及细问为何，便见西北角出现一圈亮光，河古拽着她瞬间原地消失，两人坠入了光圈之内。

　　这感觉……似曾相识。

　　两人定不住身体的朝下掉，但这次勾歌有所觉悟，坠落了会儿后，冷不丁卯着劲儿一脚踹上河古的臀部。

　　修长精实的身躯一下子翻过来掉到地上，紧接着勾歌砸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一声闷哼。

　　“啊，出来了他们！”

　　在外面守着魔兽的沧湟邺刹连忙从天上飞了下来，看到勾歌河古的模样，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

　　一个衣裳大敞，一个青丝凌乱……

　　有问题！

　　沧湟一愣，御尊的腰带怎么在勾歌的腰上？

　　邺刹惊讶的发现，河古的手指上缠绕着勾歌的发带。

　　勾歌双手撑在河古的胸口，支起身体看着下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