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报她当年之仇

玄音的梵音剑百年未出，早就在等着这么一天，玄音的手指拂过剑身，梵音兴奋地震动发出声响回应她。

　　从十三天至妖界，相隔十万八千里，自荒地到妖宫也有着不少路途，玄音单枪匹马，一如百年前，手耍梵音，大杀四方，梵音身上的血液刺激着她的神经，勾起了她的杀欲，丝毫不存怜悯之心。

　　“乖。”玄音轻笑，踏过遍地地尸骸，一剑击破妖宫的封印。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妖界？”防守妖宫的妖侍被打成了重伤，吃力地直撑着身体询问。

　　玄音唇角微微上扬，手指玩弄着肩上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道：“回去通报你家公主。”语气轻佻：“我玄音回来了！”

　　“天姬殿下？！”众妖惶恐。

　　有妖连滚带爬地进宫通报，剩下地警惕的拿着武器对着她，小心地挪着步子，生怕她会突然出手。

　　今日是妖王的寿辰，妖宫里正在开宴会，欢天喜地的氛围瞬间化为惊恐暴乱，宾客四处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

　　“什么？她...她醒了？”小公主霓裳不可思议地捂住嘴，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妖王被扰了兴致，阴沉着脸，手掌重重拍在桌面，难以掩盖怒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不识好歹。”

　　“父王，算了吧，当年之事我们确实有错......”霓裳带着半丝恐惧，当年一战输的本就是她，再加上那个陌生帮手的出手相助，已经毁了妖界的大半将士，他们的实力相结合几乎无人可敌，与这种人硬碰硬并不理智。

　　“当年吾等将士惨遭屠杀难道还不够吗？”

　　霓裳能想到的妖王自然也能想到，但是他并不担心，容川虽身在神族，却不属于神，妖，魔，仙，灵，人六界的任何一界，他一般不会多管闲事，当年也是看在好友斐然的面子上才会动手，不然哪还有今日的玄音。

　　容川的身份特殊，不宜过多宣扬，都是一些活得久的老祖宗才知道的事了，妖王也不打算告诉女儿，知道的多对她而言并不算益事。

　　“这次没有了那个人，我看她如何逆了这天。”妖王掌心突现一把剑。

　　“父王，她可是天姬殿下，您不怕挑起两界大战吗？”霓裳年纪不大，考虑的倒还算周全，她拉着妖王坐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上因我而起，就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当年胜之不武，她虽不喜玄音，但也不是喜欢偷袭的人，凡事都要讲个公平公正，就因此她妖界已是吃了大亏了，但说到底是他们先背后做了小动作，若真要纠结个对错，倒不如说是她管教无方。她的臣民们因她而死，她怎会心不愧疚。前车之鉴叫她学会了不少道理，她也不再会冲动行事了。

　　“裳儿！”妖王难以理解怎么过去了百年，自己骄傲的女儿变得如此软糯了。

　　“父王，墨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知道这一点后我就知道，我跟她之间的那一战实在是可惜可笑。”霓裳苦涩地一笑，安抚了父亲，她取走妖王手中的剑，然后飞跃至宫门。

　　玄音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霓裳出来，毫不客气地甩起了剑。

　　“殿下已杀我族众多将士，若是为了解心头之恨，也算两清了吧。”霓裳逆风站立。

　　“你觉得我很好打发？”玄音是出了名的记仇。

　　霓裳自然也打听过这些，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很稳重的模样：“你想如何才肯收手？”

　　玄音不言语，身体一跃直直冲着霓裳的方向袭来，霓裳慌乱拔剑去挡，两剑交锋，霓裳被动地滑出几米外，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沟壑，强大的剑力将周围的妖全部震慑倒地。

　　“你疯了吗？你是想杀了我？”霓裳骂道。

　　“不应该吗？”玄音冷哼：“我的元神差点被打散了，这点你就受不了了？”

　　这点她还真不知道，但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崇拜佩服，元神受损后还能与她正面交锋，并且逼得她措手不及，不愧是天姬。

　　要知道霓裳虽年纪小，但在兄弟姐妹中也算是天资好的。

　　梵音在手心转个圈，下一秒凌空而起，玄音操控着剑灵，梵音立马飞向刚喘过气的霓裳，招招致命，霓裳唯有一直防守，实在是处于劣势。

　　“彭！”一支箭突然穿破剑灵，击中了梵音，玄音及时收回。

　　“事情过了这么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来找麻烦。”妖王带着将士们将她包围。

　　“父王......”霓裳刚想说什么，妖王就抬手制止：“裳儿无需多言。堂堂天姬欺负一个小自己四万岁的丫头，这又是何说法？”

　　哦？玄音扫了眼周围的将士：“我和公主算是同辈，同辈之间相互切磋较量您也要管？还是说你这个长辈带着将士将我这个小辈围起来才算合情合理？”

　　口才这方面她精修的也不错。

　　“那天姬这切磋的手段是不是有些残忍了，我妖族半数都成了你的剑下亡魂，他们又有什么错？还是说天姬滥杀无辜算合情合理，本王维护治安就不算了？”姜还是老的辣，这点她无法反驳。

　　玄音嗤笑看向霓裳。

　　霓裳道歉：“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但是希望你能放过我们妖族。”

　　玄音捏了个诀，梵音听从指令地飞跃，剑身化为一股强大的剑灵，划破了空气直直飞向霓裳，周围的强风刮得泥沙漫天，睁不开眼睛，外面的将士们想要插手却发现被不知何时设下的结界阻隔，霓裳逆着风站稳脚步，举着剑堪堪接下几招，紧接着她的脸上出现了血痕。

　　“彭！”被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她是下了狠手的。

　　“裳儿！”妖王一掌打向玄音的位置，玄音旋转着躲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霓裳抱着赴死的心闭上眼睛。

　　玄音举起剑对着她的头颅，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霓裳只感觉清风掠过，割下了她的一缕发丝，霓裳睁开眼往后挪了几步，痴痴地望着她。

　　“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之幸。”玄音利落地收剑。

　　后面的将士们想要追，及时被霓裳拦下。

　　“裳儿，成大事者不能存妇人之仁。”妖王肚子里憋了股怨气。

　　这一刻，霓裳突然明白了为甚么玄音小小年纪身居高位，受万人宠爱的原因了。

　　霓裳站在原地看着玄音离开的方向，呆呆地道：“这就是玄音，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天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