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听他如此说,于是便心中得意,遂摇头晃脑地给他讲解起来:“按着我们书本上的讲解,这首诗乃是一首描写青年男女爱情的诗歌。它描写了一个初恋的少女在杨柳青青、江平如镜的清丽的春日里,听到情郎的歌声所产生的内心活动。”
李俊闻言,皱着眉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张梦阳继续说道:“哥哥你看,它的首句“杨柳青青江水平”,这句写得可有多好?描写纯然是少女眼前所见景物,用的是起兴手法。所谓“兴”,就是触物起情,它与后文要表达的情事并无直接关系,但在诗中却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句描写的春江杨柳,最容易引起人的情思,于是很自然地引出了第二句:“闻郎江上唱歌声”。”
见李俊偏着头并不说话,张梦阳还以为他在随着自己的指点,用心地追寻着诗中的意境,于是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道:“最后两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是两个巧妙的隐喻,用的是语意双关的手法。“东边日出”是“有晴”,“西边雨”是“无晴”,而“晴”和“情”谐音,“有晴”、“无晴”是“有情”、“无情”的隐语。
“你想想这样的修辞手法,可是一般二三流的诗人能够想得出来的么?简直是流离生动,妙笔生花。这首诗以多变的春日天气来造成双关语意,以“晴”寓“情”,十分具有含蓄之美,对于表现女子那种含羞不露的内在情感,实在是无比地贴切自然。
“哥哥你兴许不知道,刘禹锡的诗无论篇幅长短,大都简洁明快,风情俊爽,有一种哲人般的睿智和诗人的挚情渗透其中,极富艺术张力和雄直气势,具有一种空旷开阔的时间感和空间感。这是连李白、杜甫那些唐诗大家,都难以具备的优点呢!”
见张梦阳自顾自地说得高兴,李俊听得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感觉张梦阳所说的跟偶尔听那些书生们讲的大不相同,加之他本身对谈诗论词不感兴趣,因此对义弟的这番炫耀觉得啰嗦透顶,好几次都想要出言打断了他,但看他唾沫星子飞溅地说得甚是起劲,又好几次忍耐了下来。
虽然如此,李俊却是认定他腹有诗书,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更加想要把他网罗到自己的账下,让他为自己在暹罗的开拓基业一展才华。
好容易等到张梦阳有了停顿下来的意思,李俊赶紧地接过话茬来说道:“没想到贤弟不仅武功高强,对诗文也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实在是让哥哥我佩服得紧。以贤弟之才,到了暹罗之后,必定文能经邦,武能治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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