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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曼殊“?

“大姊并非想要瞒你,只是这赵玲珑使的这一招,的确是我忽略了,况且你尚在孕中,大姊实在是为难啊!”林舒云道。

  陈思压低了声音质问:“那现在呢,现在大姊您准备怎么办?”

  “唉,六郎他……”林舒云摇摇头。“思思,你也看信了,你也知道六郎是个什么意思了,如果我现在要把她撵走或者堕胎了,恐怕以他的性格,定会不依不饶,搅它个翻天覆地,到时怕你我都无法收拾那个结局啊!”

  陈思累了,经过刚才那一场“战役”,她累极了,向林舒云摆了摆手:“大姊,我困了,您先回房休息去吧!”

  “好好,你好好休息,孩儿有我看着呢,你先睡一会。”林舒云退了出来,朝隔壁的房间里去。

  她进了房,细细端详着那孩子,忽然想起还没到陈府报喜呢,向李妈妈道:“你赶紧让人去向陈大人报喜去,就说夫人生了位小姐,母女平安!”

  李妈妈正欲退下,林舒云忽又想起一件事:“还有,问问阿宝,那封信是怎么到了夫人手中的!还有云箩,趁现在夫人睡觉了,让她也一齐过来!”

  李妈妈想了想,道:“主母,现在恐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啊!”

  “不,正是要这个时候,六郎在信中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既然赵玲珑有孕了,来日必要将她接入府中,六郎是不会让她在府外继续呆着,到时候在府外生了孩儿,传了出来,朝中的言官更会对他诸多指责,我们不能拿六郎的官途来赌博!”林舒云说完这一段话,已经觉得上气接不来下气。

  李妈妈忙给她顺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道:“如果现在不趁热打铁,把府里人的嘴封严实了,后果会很严重,去吧!”

  云箩和阿宝都来到了林舒云的房中,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主母找他们前来所为何事。

  林舒云端着茶,身子挨在了梨花椅上,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这两人,道:“阿宝,驿卒给你的信,有没有道明是给谁的?”

  阿宝道:“回主母的话,信是给主母的,昨日因我见夫人先回来,便托她转交给主母。谁知而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小人该死!”

  “嗯,你说‘该死’这两个字可还包括六公子?”林舒云道。

  阿宝听了,挠了挠脑袋,不明白主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舒云不理他,转向云箩:“云箩,夫人和我在空山寺还好好的,而你一直跟着夫人进府,在府门到褚玉阁不过几十步之遥,这个距离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云箩听罢,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主母,是,夫人看了是大人的来信,高兴的……,是云箩不知天高地厚,想让夫人打开看看,可是……可是夫人当时并没有打开,后来……后来夫人似乎看到了些什么,然后,然后才打开看的!打……打开看了后,就晕过去了!”

  林舒云点点头,向阿宝问道:“阿宝,今日如果不是你及时送了夫人进房,才没酿成大错,将功补过,这次就暂不罚你!”

  阿宝磕头谢过。

  “云箩,你呢?你该如何处理?”林舒云道。

  云箩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作声。

  “云箩,你是陈府的随嫁丫头,照例我无权处罚你,今日之事,待六公子回京后再处置吧。但今后,如果你再肆意妄为,挑拨六公子和夫人的关系,我定将你发回陈府去!”林舒云厉声道。

  云箩磕头磕得“嘭嘭”响,一个婆子进来将她拉了出去。

  林舒云随后召集了府中各大小奴仆,道:“今日夫人回府后的事,你们不得再在府中说上半句,如若被我知道了,遣出府去,发到郊外的庄子上!”

  众奴仆都在林府上受到林舒云的优待,如遇过年,还可以有双倍的赏钱,都有新衣服穿,如果为了这件事和别人嚼舌头,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众奴仆都点点头,表了忠心,各自散去。

  烟雨看着天色已晚,和赵玲珑道别:“赵娘子,我该回去了,你好些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我好着呢,别担心,反倒是你,千万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危,你一个女孩子,要打理一间这样的铺子,不容易!”赵玲珑怜惜道。

  烟雨点点头,转身向院门走去,正想推门,门自己开了,井上真成跑了进来,向赵玲珑说道:“赵娘子,林夫人生了!生了个千金大小姐!”

  “啊?这么快?”赵玲珑惊讶道。

  “快?什么叫快?我刚从陈从府中那道经过,看见了李妈妈的女儿芳苓到陈府,亲耳听到她报喜的。”井上真成道。

  烟雨看了看赵玲珑的肚子,道:“赵娘子,这?”

  “没事,你快回去吧,不然宵禁了!”赵玲珑笑着推了烟雨出门。

  烟雨点头,出了府,朝曼殊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曼殊楼,她看到了一个身着一身黄衣的男子在望着“曼殊楼”三个字出神,他的身后还恭敬地站着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主仆了。

  烟雨上前施了福,道:“两位公子,今日曼殊楼休息,烦请明日再来。”

  白衣男子道:“这座曼殊楼可是人丁兴旺的呀,我家公子就是听说这楼最近可是在京都享有盛名才过来,谁知今日休息?”

  黄衣男子笑道:“只听说过普通商铺休业一日的,没听说过这些个风月馆都可以舍弃日进斗金的生意不做而休业的!”

  烟雨听了也不恼,笑道:“咱们都是做青春生意的,如果不休息,每日卖笑,可以笑多久?女人的青春可是每日都像那流水一逝不复返的呢!”

  “嗯,这个比喻我喜欢,可是我们今天专程前来,再来可就不知是何日了,我看姑娘你也是曼殊楼的人?可否让我们进去开开眼界?”黄衣男子道。

  烟雨不想搭理他们,走到楼的门前,道:“恕我不能随你们的意了,休息就是休息,姑娘们都出去耍了,哪有姑娘侍候两位公子?公子请回吧!”

  “你!”白衣男子怒道。

  黄衣男子拉着他,指着“曼殊楼”三字,道:“姑娘,你这牌匾上的三个字,是谁给你们取的?”

  “又如何?”烟雨停下了脚步。

  黄衣男子继续道:“曼殊,曼殊,姑娘可是信佛之人?”

  “何以见得?”烟雨转身道。

  黄衣男子道:“那就请我进去坐坐,我们研究一下,如何?”

  烟雨露出一丝鄙夷:“算了吧,两位公子请回!”

  “曼殊,佛教四大菩萨之一的文殊菩萨另一个名字,有大智慧,但不知姑娘所处的这座曼殊楼的曼殊,指的是文殊菩萨,还是曼珠沙华?”黄衣男子一边说,一边向烟雨走去。

  烟雨听了,心里一惊,莫非这个男子知道了些什么?以她这些年所见的男人,除了平生在她的心中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外,其他男子都目的不纯,但她又想知道这个男子是何企图,于是,她唤了看门的老魏开了门,向两个男子作了迎客状:“两位公子,里面请吧!”

  黄衣男子朝白衣男做了一个鬼脸,招摇地走了进楼,老魏拉着烟雨:“掌柜的,这!其他姑娘都出门去了,楼里可没人服侍两公子啊!”

  白衣男子听了,转身道:“老伯不必担心,我们只是来看看,转个圈就走!”

  烟雨示意老魏马上到金吾卫找街使段江风,让他前来帮忙。

  烟雨将两个男子安置在了其中一个厢房内,房内布置甚是妖娆,红色的纱幔挂在了床边,墙上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作,白衣男子不敢四处张望,倒是黄衣男子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烟雨给其倒上了酒,道:“公子,未请教怎么称呼!”

  “敝姓甄。这位是我的朋友,姓宁。”黄衣男子介绍道。

  烟雨拿起了酒杯,向其敬酒:“甄公子,宁公子,今日有幸相识,小女子先饮为尽了!”

  甄公子也不客气,端起酒欲饮,隔壁的宁公子忙制止道:“你忘了大夫说你最近不宜饮酒,我来替你喝了。”

  “不碍事,只是一小杯!何况美人当前,我怎能当懦夫让美人取笑了!”甄公子笑道。

  宁公子一把抢过酒杯,再拿起自己的那杯,两杯一齐倒进了嘴里,烟雨笑笑看着他,只见宁公子喝了直咂嘴,道:“姑娘,这是什么酒,怎的如此烈?”

  “这是我们西域用来招待贵宾的‘龙膏酒’,想必在京都,也只有我们这里有了,公子您一次饮两杯,实在佩服!”烟雨道。

  甄公子看了看房间,笑了:“姑娘,这曼殊楼里的厢房都是如此这般布置的吗?”

  “这是这里的天梦姑娘的房间,怎样,甄公子觉得如何?”烟雨试探性地问道。

  “太俗了。与你曼殊楼这样清雅的名字格格不入啊!”甄公子道。

  烟雨大笑:“哈哈,甄公子此番话可就不对了,能来这种地方寻乐子的,还不都是些俗人吗?也包括你们俩!”

  “放肆!”宁公子生气了。

  甄公子扭过头示意宁公子收敛一下,对烟雨道:“我的这个朋友,自幼饱读诗书,该学的学不到,净学了些老夫子的古怪脾气,其实啊,他都不知多想来看看,总是不承认!”

  “甄公子,您刚才在门外的话还没说完呢!”烟雨给他倒了杯茶,道。

  甄公子拿起茶杯:“曼殊,也是一种花,它生长的地方大多在河边步道和墓地,所以也叫做死人花。一到秋天,就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花地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血,如荼。所以,姑娘这座曼殊楼,可是还有这种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