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童
马笑笑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童童？”
夏沫：“既然觉得我们不行，又为什么选我们？”
童一声：“不是我觉得你们不行，而是你们自己证明了自己不行。”
沈瑶自暴自弃：“反正也没人喜欢我，我表现得好或不好，都没人看，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童一声：“有46个人。”
沈瑶：“？？”
童一声圈住几人，转移话题：“既然无心练习，那我们先回宿舍休息下吧。”
一行人摸不着头脑的回到宿舍，童一声关上门后又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然后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熟练的登录小号，点进沈瑶官方后援群。
“看，还有46个粉丝在为你摇旗呐喊。”
沈瑶接过手机，众人一齐围过来看着手机上的界面。
【群主，先给我来100个号，今天晚上我不睡也要把瑶瑶投进晋级位。】
【有没有公演抽到票的姐妹？】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摇摇到时候看不见她的灯牌得多难受，其它家粉丝有出票的吗？】
【多贵也得买，第一次公演呢。】
沈瑶不敢相信的问：“这真的都是我的粉丝？我也有粉丝？”
童一声耸耸肩：“显而易见。”
其他人也争先上前想要看自己的粉丝群。
沈瑶急忙护住手机：“诶，我还没看完呢。”奈何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抢走额。
童一声：“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粉丝在背后支撑着我们。”
马笑笑还是面带忧容：“可是，就算粉丝在为我们努力着，其它家粉丝也不是吃素的，这次公演结束了，我们大概率还是会淘汰。”
童一声：“为什么要一直忧心还没发生过的事情，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重视当下，享受接下来的舞台，拼尽全力完成它。”
沈瑶眼里闪烁着坚定：“我不想辜负粉丝对我的期望。”
夏沫：“我也是，这次舞台我一定要展现最好的状态。”
童一声：“我们后天就要将改变过后的歌曲交给导师，时间紧迫，现在最多只能允许自己沮丧10分钟，出了宿舍我们就要全力以赴了。”
马笑笑甩了甩头：“童童，你也太小气了吧，就给我们十分钟缓解心情。”
童一声微眯眼睛：“那你觉得需要几分钟？”
马笑笑清清嗓子：“现在就开始练习吧，我们哪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
沈瑶：“就是就是，我们是这种人吗？”
童一声内心翻了个白眼，怎么就不是了，仿佛上午一直唉声叹气、愁云满面的不是你们。
再次回到练习室，每个人跟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
童一声站在前面，宣布着：“刚才不算，C位我们重新选。”
马笑笑：“不用，童童，C位你当之无愧。”
“是呀是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真挚，表明这个想法是她们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点勉强。
“想通了？”童一声身后传来最近一直响彻在她耳边的男声。
马笑笑诧异的问：“明老师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宁云淡风轻的解释着：“我刚看完其他组，再顺便过来看看。”
装！
明宁看清童一声脸上看透一切真相的神情，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你们rap词想好了吗？”
童一声羞于开口，其他组已经连舞台设计都有了大概的框架，而她们组还原地踏步着：“还没。”
明宁蹙着眉头，轻揉太阳穴：“那歌的基调呢？”
童一声：“悲伤。”
明宁眼里透着一丝不理解：“悲伤？”
见童一声没明白他反问的意思，明宁开口询问：“你们觉得这首歌是在讲述什么。”
童一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明宁：“为什么是凄美的？”
童一声看着原歌词耐心的解释：“小美人鱼至始至终都不能向王子说出真相，深爱的王子也一直拿她当妹妹，最后人鱼还为此丧命，不出3年，她便会从王子脑海里消失，难道不凄美吗？”
明宁试着阐述自己的观点：“诚如你说，王子或许会忘记，但或许在某个深夜，他的脑海里也会浮现曾经和人鱼共舞的场景。”
童一声反驳：“你也说是也许了。”
明宁试着说服童一声：“我觉得你的凄不凄美是从自己的角度来看，你们为什么不尝试着从人鱼的角度去想呢？”
刚刚还神游室外、事不关己的几个人此时终于被明宁的话吸引了主意，脑海里随着明宁的话语思考着。
明宁循循善诱：“这场爱情从来都是人鱼单方面的相思。人鱼为了这段爱情，曾拼尽全力，也曾毫无保留的付出，她曾和王子有过许多许多回忆起来仍旧很美的画面。有了这些，哪怕为了这段爱走得鲜血淋漓、刀山火海，她也甘之如饴。”
童一声双眼放光的看着明宁，小手拍的啪啪作响：“不愧是‘老戏骨’，演尽世间百态，瞧瞧，这场面话一套套的。”
旖旎的氛围瞬间打破。
马笑笑擦拭着眼角的泪滴：“好感人呀。”
明宁的自信心回来了一点，这才是正常女生的反应嘛。
童一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队友们为明宁描绘的爱情故事动容的神情：“你们都感受到了。”
“恩恩。”毫不犹豫的点头。
童一声不确定的问：“那按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写对爱情的憧憬？”
明宁不置可否：“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建议，至于采不采纳随你们。”
不采纳的话我继续说，说到你们不耐烦不得不接受为止。
夏沫：“导师的意见那肯定要听。”
明宁伸出手指：“听你的心声，它会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决定。舞台是用来享受的，其他的，我相信观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童一声看不下去了，急迫的打断明宁的装逼时刻：“那我们举手来表决，赞成明老师观点的请举手。”
刷刷刷，童一声话还没说完，除了她，都把手举得笔直。
少数服从多数，童一声：“那好吧，就定这个基调，我们各自跟着旋律写词，晚上8点练习室集合，一个白天的时间够了吗？”
和以前一样，童一声坐在某处楼梯角落，享受着片刻的安静，大脑里却飞速运转着。
“好巧哦。”一道男声打断了童一声的冥想。
童一声抬眸，明宁额角冒汗，强忍住胸膛因剧烈运动后而产生的巨大起伏。
童一声撇撇嘴：“一点都不巧。”
明宁已经能自由应对被看穿后的尴尬，若无其事是询问：“怎么蔫了？”
童一声叹气：“我体会不了你说的。”
双手抱住脑袋：“如果我是人鱼，在王子认不出那一刻，我就会放手。
更体会不到她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王子默默付出，心甘情愿且自得其乐。”
明宁：“如果全天下的男女都像你这么想，就没有这么多痴男怨女、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了。”
童一声揪着耳边的头发：“我头都要炸了，还是想象不出来。”
明宁坐在阶梯上，慢慢开导：“想象不出就用心体会。”
磁性的声音漂浮在童一声耳边：“闭上眼睛，想想你以前的男朋友，最念念不忘的是谁？”
“不就你呗。”
明宁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说你想问就问，拐弯抹角来套话可还行？”
“我就只有你一个男朋友，但也不算念念不忘，如果不是这次选秀，我压根就忘了还有你这号人。”
明宁笑容冻结在脸上。
然后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再想想以前和我在一起，哪件事让你印象深刻。”
童一声闭上眼睛回响，明宁喉结滚动，焦急的等待。
“分手后有一天你突然喝醉酒敲着我家门，说我还欠你500块钱，哭着喊着让我还你。”
“挺没品的，当时我演一天戏，才有200块钱，好不容易把你打发走后，我左思右想，也没回忆起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个骗子，分手还来讹我钱。”童一声恨恨的揪着衣角。
那只是我想见你一面，只是当时年纪小，想出了这么个破主意，明宁悔不当初。
明宁追问：“那才在一起的时候呢，热恋期的情侣总是好得多。”
童一声犹豫的问：“要听实话吗？”
明宁：“实……实话吧。”反正我的心已经伤透了，明宁捂住胸口。
“那时候你总是从我碗里抢东西吃，我本来就吃得少，还被你抢走一大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瘦的时候，不过形象好，戏也多，赚得也比以前多。”童一声乐呵呵的道。
明宁仿佛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你因为这些才和我分手的？”
童一声斜眼扫明宁一眼：“又套话？哟，几年不见，手段见长了。”
明宁紧张的吞咽口水。
四周又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童一声才打破了寂静。
“不是。”
明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是因为这些和你分手的。”
“那是因为什么？”
童一声双手撑地，头后仰，故作轻松：“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童童，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做得有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会改，但是你单方面就判死刑会不会对我太不公平。”
童一声望着上一楼的阶梯，声音空荡：“我是怕你看不起我。”
“怎么可能？”
童一声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直直盯着明宁：“你在叫我童童的时候又是在透过我看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