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刘三叔在那儿砍竹子……
赵长茹才想起,昨日信誓旦旦说要赔的钱还没给呢。
她从钱袋子里摸出二两银,走过去往他手里塞:“三叔,你拿着,昨日真是对不住。”
刘三叔用力摇头,坚决推拒道:“长茹哇!几根苗苗,算不得啥,你快把银子收起来,再说了,我那几根可怜的苗苗,是柱娃子踩的,跟你有啥关系!”
他叹一口气,感慨道:“那小崽子也是不像话,往我田里跳就算了,竟然不要命地往河里跳,差点泡成水猪儿淹死,亏得有你哟!要不是你按那两下,把灌进柱娃子肺里的水按出来了,那小崽子……”
原来,村子上传扬开来的消息说,是赵长茹把呛在李小柱肺里的水按出来,才救回了已经闭气了的李小柱。
这年头没心脏复苏这一说。
这是大家伙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赵长茹松一口气。
不用她绞尽脑汁想理由搪塞便是好的。
又推推拉拉半天,银子,刘三叔说啥也不肯收。
赵长茹目光一转,落在地上躺着的一摞竹子上:“三叔,你砍这么些竹做啥?”
“弄回去,做俩背篓、筐子的,送县里去卖,卖多卖少不论,好歹有几文钱能赚……”
赵长茹眼睛一亮。
背篓!
“三叔,我与你打个商量……”
赵长茹将改良背篓肩带的设想与刘三叔说道一番,“你照我说的做,编出来的背篓,肯定好卖!”
刘三叔不解皱眉道:“长茹啊,不是三叔不信你,可照你说的,又是编草垫,又是裹布的,为做一条肩带,费时又费力,除了更麻烦,也没啥大不同,咋就能保证好卖了?”
赵长茹默了默。
和刘三叔讲啥压力压强,他定然是越听越糊涂的……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刘三叔手上握着的砍柴刀上,脑中灵光一闪,笑问:“三叔,你这刀砍不动竹了,是不是得磨一磨?”
刘三叔点头,仍是满脸疑惑,不知她咋就从背篓的肩带说到了刀上。
“旧式背篓的肩带,就好比这磨利了的刀刃,它一承重便往肉里勒,背的东西越重,它勒得越狠,若是衣裳穿薄了,那得勒出两道血印子。”
刘三叔似有所悟地点头。
赵长茹接着道:“咱把肩带改得宽一些,就好比刀口钝了,虽然你用同样的力道,那竹轻易砍不倒的,也就是说,背同样重的东西,宽一些的肩带,咱的肩会好受许多,也不容易伤着。”
刘三叔终于听明白了,眼睛一亮道:“长茹哇,你咋想到的?还真是这个理儿呢!”
赵长茹摆摆手,不好意思道:“我也就瞎想的,三叔,你先试着编两只,拿去卖卖看,好卖再多编。”
刘三叔点头应道:“诶,好。”
想到那名叫小花的小萝莉,赵长茹心底一软。
刘三叔独自带着小孙女,生活也不容易,她能多帮一把便多帮一把……
于是,赵长茹提点道:“三叔,你得编只旧式的,拿去一起卖,来了人要买,你便让他背着重物都试试,不用你多说,他自然知道哪个更好。”
刘三叔连连点头。